散场之后,凡(fan)乡(xiang)约以上(shang)的官员被(bei)集中(zhong)到学校一间(jian)教室里,岳(yue)维山(shan)对他们进行(hang)训话:我首先向诸位检讨(tao)我的失职,共匪(fei)头子郝跟(gen)我住一个县府院子,低(di)头(tou)不(bu)见抬头见(jian),他能在我眼皮(pi)底(di)下稳做(zuo)好(hao)几年县长(zhang),可见(jian)我麻(ma)痹到(dao)什么(me)程度(du)。诸位(wei)以我(wo)为(wei)鉴,认真自省(sheng)是否也(ye)是麻痹大意(yi)?我们滋水县在全省(sheng)是共匪作乱甚烈(lie)的地区,白(bai)鹿原(yuan)又是本(ben)县(xian)的红窝子(zi)。本县的头一个共匪(fei)就出(chu)在白(bai)鹿原上,共匪(fei)的第一个支训还是先在这原上成立的(de)……郝(hao)作(zuo)为本县的匪首根(gen)子已被除(chu),我们务必趁(chen)其(qi)慌乱之机(ji)搜挖那些毛毛根(gen),一定在要本原乃(nai)至全县一(yi)举廓(kuo)清共匪……鹿(lu)子霖耳朵(duo)里还在断断(duan)续(xu)续(xu)刮着呼隆隆响的(de)风声,总(zong)是(shi)猜(cai)疑岳维山瞅着他的眼神和瞅着别(bie)人的眼神迥(jiong)然(ran)不同,及至散会(hui)后这(zhe)预感终(zhong)于被证实,田(tian)福贤(xian)截住已距(ju)出教(jiao)室门坎的他(ta)说:岳(yue)书记要跟(gen)你谈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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