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天天干干夜夜》

【97天天干干夜夜】

孩子们也渐渐(jian)明(ming)白，最苦的(de)要数母(mu)亲了。父亲一年不(bu)在家(jia)，母亲既忙(mang)家里的事，还要(yao)到(dao)山里去耕种(zhong)。在通常的情况下，她既是(shi)他(ta)们的(de)母亲，又是他们的父(fu)亲。尤(you)其(qi)是夜(ye)晚，当黑暗吞没(mei)了(le)世界(jie)的(de)时候(hou)，他(ta)们睡在(zai)土炕上，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。他们(men)多么希望父亲(qin)能睡在身边――这样，他(ta)们(men)就是做个梦，心里也是踏实的。他们(men)现在(zai)只能(neng)象(xiang)小鸟一(yi)样，依偎(wei)在母亲的翅膀下(xia)。他(ta)们(men)已懂得心疼(teng)母亲，总想让她(ta)因为他们而高兴。猫蛋已经(jing)十岁，在罐子(zi)村小学上二年级。她长得象她姨姨兰香一样(yang)标致。母亲(qin)原(yuan)来不准(zhun)备让她上学，因(yin)为家(jia)里缺少帮手(shou)，她已(yi)经(jing)可以给大人寻长递(di)短。尤其是责任制一开始，许(xu)多上(shang)学的(de)孩子都(dou)回家来了，说(shuo)明上学在(zai)农村已不(bu)时(shi)尚。是(shi)呀，上几年(nian)学还不是(shi)回来劳动(dong)？她二(er)舅(jiu)都(dou)读(du)完(wan)了(le)高中，现在也不得不到(dao)黄原去(qu)打短工。是大(da)舅硬(ying)劝说她(ta)母亲让(rang)她上学的。猫蛋上(shang)了(le)学，就知(zhi)道要当个好学生，她上(shang)课为了(le)让老师表扬，坐(zuo)得端端正(zheng)正(zheng)，把腰板都挺(ting)疼了，因此刚入(ru)学四个月，就戴上了红(hong)领巾，母亲高兴得(de)给她吃了三颗煮(zhu)鸡蛋(dan)。弟弟狗(gou)蛋(dan)已经八(ba)岁，还(hai)没(mei)有去上(shang)学(xue)，整天(tian)跟妈妈到山里拾(shi)柴(chai)打(da)猪(zhu)草，已(yi)经(jing)担负(fu)起(qi)了(le)男子汉的责(ze)任(ren)！老天爷总是长眼睛的(de)，它能看见人世间(jian)的苦难，让这两个孩子(zi)给不幸的母亲带(dai)来莫(mo)大的安慰(wei)……可是，作为一个女(nv)人，兰花的日子(zi)过得多么凄(qi)凉呀！除过担当父亲和母亲的双重责任，家(jia)里(li)山里辛勤操(cao)劳(lao)外，她(ta)一(yi)年(nian)中得(de)不到多少男(nan)人的抚爱。她三(san)十来岁，正(zheng)是身强(qiang)体壮之时，渴望(wang)着男人的搂抱和亲热。但该死的男人把她一(yi)个(ge)人丢在(zai)家(jia)，让(rang)她活受罪。尤(you)其(qi)是春暖花开的(de)时(shi)候(hou)，在温(wen)热的春夜里，她光身子躺在土炕上，牙齿痛苦地(di)咬嚼(jiao)着被(bei)角(jiao)，翻(fan)过(guo)身调过身无法入睡……在山里劳(lao)动，看着花间草丛中(zhong)成双成对的(de)蝴蝶，她总要怔怔(zheng)地发半天呆。她(ta)羡慕它们。唉(ai)，死(si)满银呀，你哪怕什么活也不干(gan)，只要整天在家里就好(hao)了。我能(neng)吃下苦(ku)，让我来侍候你，只(zhi)要咱们晚(wan)上能睡(shui)在一个被筒(tong)里……罐(guan)子村(cun)的男人们都(dou)知道兰(lan)花活受罪。有(you)几个不安生的后生，就(jiu)企图填补王满银留下的(de)空(kong)缺。他(ta)们有(you)时候寻找(zhao)着帮她干点(dian)活(huo)；或者(zhe)瞅(chou)机会到她家来串门，没(mei)话寻(xun)话(hua)地(di)和她胡扯。在(zai)山里劳动(dong)时(shi)，她常能听见不远处沟坂上传(chuan)来那种酸(suan)溜(liu)溜的挑逗人(ren)的(de)信(xin)天(tian)游(you)――人(ren)家(jia)都是一对(dui)对(dui)，孤零(ling)零撂下你(ni)干妹妹。亲亲(qin)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