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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(hou)半(ban)夜的时候，潮湿的东南风像蛇的皮(pi)肤。他转来(lai)转去，又转回到夜(ye)市上。摊主们已经收摊(tan)。红灯一盏(zhan)也不剩，只有几盏昏暗的(de)路灯(deng)照(zhao)着(zhe)满(man)街的(de)鸟毛和(he)蛇皮。几个清洁工正在清(qing)扫(sao)。一群(qun)小流氓正在打架(jia)。他们打(da)架时也严守着沉默的原则(ze)。看到他(ta)之后，小流(liu)氓们停(ting)住(zhu)手，齐(qi)齐(qi)地望着他。他惊讶(ya)地看到，那个打架最英勇(yong)的(de)少(shao)年，竟然是接受(shou)过他施舍的残疾少年(nian)。他有两条健(jian)康发达的(de)腿，他(ta)的(de)坐垫(dian)和(he)小板(ban)凳不知(zhi)去向(xiang)。上官金童心中(zhong)懊丧，暗骂自(zi)己(ji)心肠太(tai)软上了当(dang)，但(dan)同时又觉得(de)这(zhe)少(shao)年狡猾(hua)得(de)可爱。小流氓交换(huan)着眼色，少(shao)年(nian)挤挤(ji)眼(yan)，他们(men)一拥而上，把上官金童(tong)掀(xian)翻(fan)在(zai)地(di)。他们剥掉了他的西装革履，直剥(bao)得剩一条短(duan)裤为止。然后，一声响亮的呼(hu)哨，他们(men)就像鱼归大海一样，消逝得无影(ying)无踪(zo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