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(qin)拽着我的(de)手,钻进(jin)了小路。我们必须弯(wan)着腰(yao),如果我们抬直(zhi)腰,锋利的叶(ye)片便(bian)会割破我们的(de)脸,甚至割瞎(xia)我(wo)们的眼(yan)睛(jing)。小(xiao)路的两边,镶着茂(mao)盛的(de)野草,疯狂的蔟藜(li)爬满(man)路径,蔟藜(li)的硬刺(ci)扎(zha)着我(wo)的脚。我悲(bei)伤地哼唧(ji)着。被水泡过的(de)伤口奇痛难挨,好(hao)几次我就要瘫在(zai)地(di)上了(le),但都被(bei)母(mu)亲(qin)强(qiang)有力的胳膊拉起来。光线黯淡,幽深得(de)望不见尽(jin)头(tou)的庄(zhuang)稼里活动(dong)着许(xu)多奇形怪状(zhuang)的小动物,它(ta)们的眼睛是(shi)碧绿(lv)的,它们的(de)舌头(tou)是(shi)鲜红的。它们尖尖(jian)的鼻子(zi)里(li)发出咻咻(xiu)的(de)声(sheng)音。我恍惚(hu)感觉到正在(zai)进入(ru)传说中的阴曹地府,而(er)紧紧地抓着我的(de)手、喘息(xi)如(ru)牛、不顾一切往前冲撞的人,难道真是我的母亲吗?是不(bu)是变幻成母(mu)亲的样子(zi)来(lai)捉我(wo)下(xia)地狱的鬼怪?我试图把那只被捏痛了的手挣扎出来,但我的挣扎(zha)导致的(de)后果是她(ta)更加用力地抓住(zhu)我(wo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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