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(shi)我们(men)才(cai)看到,大哑(ya)的(de)半(ban)个脑袋没有了,二(er)哑的肚子(zi)上,有一个拳(quan)头大的(de)窟窿。他还没有死,还朝着(zhe)我们翻白眼。母亲(qin)抓起(qi)一把碱土,按到那个(ge)窟(ku)窿(long)上(shang),但绿色(se)的汁液和(he)灰白的(de)肠子,像泥(ni)鳅一样滋滋(zi)有声地钻出(chu)来。母亲抓(zhua)起一把(ba)又一把的(de)碱土,往(wang)那窟窿(long)上(shang)堵,却(que)总是(shi)堵不住。二哑(ya)的(de)肠子,淌了半篓(lou)子。我的羊两条(tiao)前(qian)腿跪(gui)在地上,噢噢地怪叫着(zhe),肚子(zi)剧烈地(di)收缩,脊背弓起,一(yi)团乱草从它嘴里(li)呕出来。在它的(de)带动下,我与大姐(jie)也(ye)弓着腰呕吐。母(mu)亲(qin)垂着(zhe)两只沾满血(xue)泥的手,呆呆地望着那些(xie)肠子,她的嘴翕动着(zhe),突然(ran)张开,喷出(chu)一股(gu)猩(xing)红的液体,然后她就嚎哭(ku)起(qi)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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