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国内自拍 第77页》

【国内自拍 第77页】

半(ban)年以后，他们(men)果然(ran)又见面的，鹿兆(zhao)鹏作为俘虏被大(da)拇指捉上山寨。半夜时(shi)光，探(tan)马回来报告(gao)大拇指，有一杆子来路(lu)不(bu)明的红军(jun1)人马闯进山(shan)来，在离山口(kou)几十里的章(zhang)坪镇安(an)营下寨，遭(zao)到了(le)政府(fu)军的(de)包围，一(yi)个军的人马给连窝捂死了(le)，剩(sheng)下(xia)的(de)分成几股逃走了(le)。有一股(gu)逃到离(li)他们山寨(zhai)三十来(lai)里的双岔沟歇下(xia)了，大约(yue)二十来(lai)人。双岔沟(gou)只有(you)三五户人(ren)家，住得散散(san)落(luo)落，这一股红军就住在沟梁上的茹姓人家城。大(da)拇(mu)指当即叫来(lai)二拇(mu)指(zhi)黑娃，让探马(ma)把这件事再述一遍，然后问：兄弟，你看(kan)这活(huo)做得(de)做不得？黑娃说：油水厚不厚(hou)？红军些秕谷瘦皮，谅也没多厚油水。探(tan)马插话说：他们都捐一杆快枪。黑娃又问：这一杆(gan)子(zi)红(hong)军打(da)哪儿(er)来(lai)的？是不是山里那几股游击队的(de)一(yi)股(gu)儿(er)？探(tan)马说：山(shan)里那(na)几段游(you)击队(dui)全是本地猴儿，滑得黄(huang)鳝一样。这杆子(zi)红军是从山外(wai)闯(chuang)进来，人生(sheng)地不(bu)熟(shu)，刚(gang)进山就给捂住了。弄(nong)不(bu)清哪达来(lai)的，反正不是南山猴儿(er)。黑娃(wa)说：大哥你定点(dian)儿。你(ni)看(kan)中那二(er)十几(ji)杆快枪的话，我带(dai)弟兄(xiong)们去(qu)拿回来就是了。大姆指却不象黑娃(wa)那(na)样轻松：本来嘛，咱们跟红军游击队是井水不犯河水，各吆各的(de)车，各辗各(ge)的辙。黑娃(wa)你心(xin)里本(ben)不愿意(yi)挫红军。你(ni)是怕我疑心你(ni)跟红军有(you)丝连才这么(me)说(shuo)。我(wo)也根本不想撞(zhuang)惹红军。这回不同(tong)。这杆子来(lai)路不明的红军蹬踏到(dao)黑窟窿里了，撞(zhuang)到(dao)舅(jiu)家门板了，出(chu)山是绝然出不(bu)去了。再(zai)往前走(zou)，或是再(zai)过上两天，让葛条沟那帮子(zi)扫风(feng)着了的(de)话，非吃不结，红军手(shou)里(li)的快枪就落到他们(men)手(shou)里(li)了。这样子的话，不(bu)如(ru)咱们(men)先(xian)动手把家伙(huo)缴了……黑(hei)娃听了(le)就折(she)服了，大(da)哥我明白了，我去吆喝弟兄们(men)。黑娃(wa)站在往常(chang)发号(hao)施令的石阶上，连(lian)连(lian)发(fa)出三声尖(jian)锐的(de)唿(hu)哨，匪徒弟兄(xiong)们便(bian)从各个角落拥到平(ping)场(chang)上来，作为大殿的山(shan)洞里灯(deng)盏齐发。大拇(mu)指站在大殿的台(tai)阶上部署行(hang)动(dong)：从(cong)双岔(cha)沟(gou)两边摸上去包围(wei)姓茹(ru)的(de)那一(yi)家(jia)，记住：只缴家伙(huo)，不准伤人，缴(jiao)下枪来放人走；不(bu)许开枪，只准吓诈，实(shi)在缴不(bu)下枪来(lai)，放走算求(qiu)。弟兄问：咱们不开枪(qiang)，他们(men)要朝咱们(men)开枪(qiang)咋办(ban)？大拇指沉吟一下说：万不(bu)得已要开(kai)枪……只(zhi)许打三枪(qiang)！在最后确定(ding)谁(shui)领头去的时候(hou)发生(sheng)了(le)争执，黑娃执意去(qu)， 大(da)拇指毫(hao)不动摇(yao)地说(shuo)：轮我的食(shi)，轮到你守(shou)窝(wo)了(le)。完全(quan)是万无一失的捕捉而不是交火拼杀。天空落着夏(xia)季里(li)不大常(chang)见(jian)的(de)蒙蒙雾雨(yu)，山(shan)道湿滑，伸手不见五指。土匪们灵如(ru)猿猴，一(yi)直摸到双(shuang)岔沟梁(liang)上站岗放(fang)哨的卫(wei)兵脚下，一个(ge)土(tu)匪蹿(cuan)上(shang)去(qu)突然抱住哨兵的双腿把他撂倒，另(ling)一个(ge)上(shang)匪同时把(ba)一块烂布塞进他(ta)的(de)嘴里，前门(men)和后门的(de)两个(ge)哨兵几乎(hu)同(tong)样被擒获(huo)。当土匪(fei)们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(hou)，低的(de)屋脊上响了一(yi)枪，那儿(er)还(hai)隐伏着一个(ge)暗哨。但(dan)是(shi)为时已(yi)晚，土匪们(men)从前门后(hou)门(men)和树枝围(wei)成的篱(li)笆(ba)墙(qiang)踏过(guo)去，把茹姓山民(min)的两座房子(zi)全(quan)部(bu)控制到手(shou)中。睡在炕上(shang)和脚地上以(yi)及台(tai)阶上(shang)的红(hong)军士(shi)兵(bing)疲惫不(bu)堪反应迟(chi)钝，有三五(wu)个反应(ying)迅(xun)敏(min)的(de)人刚摸起枪，就被土匪缴到(dao)手了。土(tu)匪们三(san)个人对付一(yi)个红军士兵绰绰有余，缴了枪就把他们统(tong)统(tong)逼进(jin)一间屋子(zi)，最(zui)后(hou)从山民火炕上拖出来(lai)的(de)那个伤(shang)员，腿上淌着血一步也(ye)挪不(bu)动，由一个红军士兵背着他从炕上挪到(dao)地下(xia)。大(da)拇指命令所(suo)有(you)俘虏转过身去面向墙壁，然后才让(rang)弟兄点着了一(yi)枝火把，拿到那个(ge)匍匐在地上的(de)伤号面(mian)前(qian)一照，他几乎吃(chi)惊(jing)地(di)叫起来，那是兆鹏。大拇(mu)指(zhi)立即发布命令(ling)：你(ni)们现在可以走咧(lie)！你们在这山里(li)扎不住脚赶快出山去(qu)，记住不要结(jie)帮搭伙，要零碎(sui)单个往出(chu)走，不要开口说话(hua)，一开口就(jiu)露(lu)馅了。那(na)些(xie)红军士兵还背对着他没(mei)有(you)动(dong)，大拇(mu)指吩(fen)咐两个弟兄架起受伤的鹿兆(zhao)鹏出了(le)门。回到山寨，大(da)拇(mu)指(zhi)对(dui)迎上前来的(de)黑娃说(shuo)：真(zhen)是撞到(dao)家门舅家门(men)板了(le)――你的(de)共(gong)产党大哥给我弄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