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吕(lv)氏从堂屋里(li)爬出(chu)来,趴在甬(yong)路上,昂起(qi)头(tou),像只大(da)青(qing)蛙。她的(de)西(xi)厢房被兵(bing)占(zhan)领。西厢房里(li),五(wu)个士兵(bing)头顶(ding)着头(tou)趴(pa)在磨盘上(shang),研究着一本毛边纸钉(ding)成的破书(shu)。他们抬起头来,惊(jing)讶地看我们(men)。他们的枪挂在墙(qiang)上(shang),地雷(lei)悬(xuan)挂(gua)在屋(wu)梁上,黑油油圆溜溜,宛(wan)若(ruo)比骆驼还大(da)的(de)蜘蛛产出的(de)卵。哑巴(ba)呢?母亲问(wen)。士兵们摇摇头。母亲(qin)冲向东厢房(fang)。那张鸟仙的图像胡乱地放(fang)在一张断腿的桌子上,画上放着半(ban)个吃剩的窝窝头(tou)和(he)一棵叶子碧绿(lv)的羊角葱(cong),青(qing)瓷大碗也在桌(zhuo)上,碗里盛着一堆白色的(de)小骨头,难以(yi)分清是鸟骨(gu)还是兽骨。哑巴的枪(qiang)挂在墙(qiang)上,地(di)雷悬(xuan)挂在房梁(liang)上。
Copyright © 2008-201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