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免费的日日夜夜》

【免费的日日夜夜】

白(bai)板房那(na)边(bian)一阵骚乱(luan)，女(nv)人尖利的叫骂声像(xiang)刀刃一样割着空(kong)气和阳(yang)光。两(liang)个女人在井(jing)台边(bian)撕(si)扯。一个穿红(hong)裤(ku)子，一个穿绿(lv)裤子。红(hong)裤子女人(ren)在绿(lv)裤(ku)子女人脸(lian)上抓了一把。绿(lv)裤子女人(ren)对着红(hong)裤子女人的(de)胸(xiong)膛捅了一拳。然后两人(ren)都(dou)倒退(tui)几(ji)步(bu)，对视了一分钟(zhong)。虽(sui)然看不见她们的眼(yan)神，但(dan)我基本上等(deng)于看(kan)到了(le)她们的眼(yan)神。我莫(mo)名其(qi)妙地认(ren)为她们俩的眼神与(yu)我(wo)的大姐(jie)上官来(lai)弟和二姐(jie)上官(guan)招弟的眼神一样。突然间她们像两只(zhi)斗(dou)鸡(ji)一般(ban)踊跃(yue)地向对方(fang)冲(chong)去。她(ta)们的身体像(xiang)在(zai)成熟的麦田里奔跑的狗一样起起伏伏(fu)。手臂(bi)挥舞、乳房横飞，唾沫(mo)星子像一群群小甲虫。红裤子女人扯住了绿(lv)裤子女人的头发，绿(lv)裤子女人回手也(ye)扯住了(le)红裤(ku)子女人的(de)头发。红(hong)裤子女(nv)人顺势低(di)头在绿裤子女人(ren)左肩上(shang)咬了一口，绿裤子女人几乎同时(shi)咬中了红(hong)裤子女人的左肩。她们俩旗(qi)鼓相(xiang)当，势均力敌，在井(jing)台上(shang)转来(lai)转去。另(ling)外的那些女人，有倚在门边抽(chou)着烟(yan)卷发呆的(de)，有蹲在(zai)石头上刷牙(ya)漱(shu)口(kou)吐白(bai)沫的(de)，有(you)拍着巴掌哈哈大笑的，有在铁丝上(shang)晾晒长筒透明袜(wa)子的。在(zai)板房前边(bian)一块圆形大石(shi)头上(shang)，站着一(yi)个身体笔(bi)挺、足蹬耀眼黑色(se)马靴的人(ren)，他提着一根藤条，左劈一下，嗖一声风响；右劈(pi)一下，嗖一声风响。他把藤(teng)条当做(zuo)刀(dao)，演练着刀术。一群男人，几个腆着肚子(zi)的(de)矮子被(bei)十几个没(mei)有肚子的瘦(shou)高个(ge)子(zi)簇(cu)拥(yong)着，从西(xi)南方的一片(pian)旗(qi)帜里走(zou)出(chu)来，腆(tian)肚子(zi)人(ren)的(de)笑声跟(gen)嘎嘎鸡的叫(jiao)声一样：嘎、嘎、嘎、啦――嘎、嘎、嘎(ga)、啦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