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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除凶手(shou)的内乱持续了几乎一(yi)个(ge)月。先头侧重于(yu)出(chu)事那天晚(wan)上谁到大(da)拇指窑(yao)里(li)去过，聚(ju)宴时谁和谁都给大拇(mu)指倒(dao)过酒(jiu)敬(jing)过(guo)酒，谁跟大(da)拇指挨近坐着等等细节，被牵涉被(bei)怀疑的(de)土匪一(yi)一领受了杖责(ze)和(he)捆(kun)绑(bang)，却没有(you)一个人招认。随后又从人(ren)际关系上搜寻(xun)线索，某人(ren)曾对(dui)大拇(mu)指说过(guo)二话，某人(ren)对(dui)大(da)拇(mu)指(zhi)处罚他的事怀(huai)恨在心……如此等(deng)等，又有一批弟(di)兄遭到皮肉之苦(ku)，却(que)仍然没(mei)有抓获真正的凶手。黑(hei)娃(wa)被这场暗杀事件(jian)搞得疑(yi)神疑(yi)鬼(gui)，既怀(huai)疑弟兄，也(ye)担(dan)心弟兄们怀疑自己，他敞开亮明地宣布(bu)：敢毒死大拇指，也就敢毒(du)死(si)二拇指我。再说，要(yao)是(shi)查不出个水落 出，有弟兄(xiong)还(hai)疑(yi)心是我(wo)下(xia)的毒(du)手，说我想当(dang)寨主了……黑娃随之(zhi)决定重赏(shang)揭发了毒的(de)人，直至抛出(chu)谁揭露出内奸，就推推为大拇(mu)指的(de)建议。土匪窝子(zi)里(li)很快出现互相怀疑，互相告密，胡(hu)踢乱咬的局面。有(you)人被揭发被(bei)杖责(ze)之后，拖着两腿(tui)鲜(xian)血，爬到黑(hei)娃窑里又去(qu)揭发旁的弟兄，几乎所有(you)弟(di)兄都揭发过(guo)别(bie)人，又被别(bie)人揭发过，因此几乎所(suo)有弟兄(xiong)无一(yi)例(li)外地(di)都挨了(le)棍杖，打了屁(pi)股。后来发生了(le)这样一(yi)种情况(kuang)，好多(duo)人重新(xin)回过头来(lai)一齐(qi)咬住黑牡丹，众口一(yi)词咬定(ding)毒死大(da)拇指的(de)内(nei)奸非她(ta)莫属。道理很简单，百(bai)余号弟兄里只有她一个(ge)是(shi)被迫掳上山来(lai)的(de)，只有她对大(da)拇指(zhi)怀着深仇(chou)，才下得(de)了这种毒手。黑娃也能想到这(zhe)一(yi)层(ceng)，于是(shi)又把黑牡丹(dan)拉出来(lai)杖责。黑(hei)牡(mu)丹尚未从头一回(hui)的酷(ku)刑(xing)伤疼里恢复元(yuan)气，招(zhao)不住(zhu)几棍(gun)就咽了气。弟兄(xiong)们咋(za)呼着把黑牡丹扔到沟底，咋呼着给(gei)大拇指报了仇，咋呼着应该结束这场事件了，也(ye)该出去做活(huo)了。黑娃冷笑一声说：黑牡丹不是内(nei)奸，我(wo)从她(ta)死时的眼(yan)睛里能看(kan)出来。真正(zheng)歹毒的家(jia)伙还没抓住……追查内奸的事继续着，山寨(zhai)里的危(wei)机发展(zhan)到白(bai)热(re)化。一个被揭(jie)发(fa)被杖责的弟(di)兄们纷纷哭劝(quan)黑娃(wa)暂(zan)停追查，或者(zhe)改变一(yi)下(xia)追查的方(fang)式方(fang)法。黑娃拒不理睬(cai)他们(men)，更(geng)加坚硬(ying)的说：抓不出那个(ge)内奸(jian)，咱们(men)就散伙！接二连三又发生(sheng)了弟兄逃离事件(jian)，先是一个(ge)，接着(zhe)两个，跟(gen)着又有两个(ge)，相继不辞而别，山(shan)寨(zhai)里(li)处于(yu)人(ren)心(xin)涣散(san)，分崩离析(xi)的(de)局面(mian)……黑娃已无(wu)力(li)扭(niu)转(zhua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