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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兆海说(shuo)：你真心硬！白(bai)灵瞅着鹿兆(zhao)海的军装，却问：你(ni)这衣裳是连(lian)长，还是营长的？鹿(lu)兆(zhao)海说(shuo)：问那干(gan)啥？好(hao)不(bu)容易撞见你，难道跟(gen)我连一句知(zhi)心话(hua)也(ye)没有啦？白(bai)灵嗔怒(nu)地说：我(wo)怕你(ni)把我填了(le)枯井(jing)！鹿兆海说(shuo)：那(na)是特(te)务干的事，而(er)我是(shi)一名(ming)军人。白灵(ling)说：特(te)务难道不是(shi)贵(gui)党豢养下的(de)？鹿兆海(hai)恳切地说：难道我们一见(jian)面(mian)就非得吵(chao)这促事不行吗(ma)？你和(he)我之间就只有‘国’和‘共’的争斗吗？我们那时候(hou)两小无猜，想想到(dao)一起，说能(neng)说到一(yi)道儿，我(wo)们抬(tai)死人(ren)也(ye)是(shi)抬一(yi)副架子！我(wo)们屁股(gu)底下就埋(mai)着我们拾(shi)出来的尸骨，我们(men)在这(zhe)儿挖坑埋死者(zhe)又修起公园(yuan)，我们订(ding)了终(zhong)身(shen)，而今却弄到这(zhe)个局面……鹿(lu)兆海说到(dao)这(zhe)儿已经伤(shang)心了。白灵(ling)却冷(leng)淡地说：你(ni)该不(bu)是(shi)从月(yue)亮上刚下来吧(ba)？城里(li)的枯井几乎(hu)天天都有(you)活人被撂进(jin)去，你却(que)在这(zhe)儿抒情。鹿(lu)兆海(hai)说：你能告诉(su)我你(ni)的住处(chu)吗(ma)？白灵(ling)说：不能。鹿兆海说：你不相信我(wo)？我(wo)还(hai)不至于卑劣到向特务告密(mi)我的……白灵站(zhan)起来说：我(wo)要回家(jia)了。鹿兆海(hai)说：我们一月能不能见一面？我(wo)看(kan)看你就行。我再说一遍，我等你，决定终生不(bu)娶。白灵说：我已经成家(jia)了，还能再(zai)和(he)你约(yue)会吗？鹿兆海说(shuo)：我(wo)不信(xin)。你不过是推托。我等你到(dao)老。白灵发觉自(zi)己的心开始(shi)颤栗(li)，故意冷着(zhe)脸说(shuo)：你(ni)到枯井里(li)认我的尸(shi)首(shou)时，我(wo)谢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