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涩涩湿》

【97涩涩湿】

我(wo)们走(zou)上河堤时，哑巴孙不(bu)言正(zheng)挺着他那(na)发(fa)达的生殖器对着(zhe)河水撒尿，金色酒浆一(yi)样(yang)的(de)液体打在(zai)水面(mian)上(shang)，发(fa)出叮叮咚咚(dong)的响声。看到我们来(lai)了(le)，他(ta)友好地(di)笑笑，从裤兜里摸出一(yi)只用(yong)子弹壳(ke)做成的哨子，吹(chui)出了一(yi)些婉转的鸟声，有画眉的低唱，有黄鹂(li)的浅(qian)吟(yin)，有(you)百(bai)灵的哀鸣。鸟声迷人，他(ta)那生着(zhe)几颗疣瘊的(de)脸柔和了许多(duo)。他吹够(gou)了，甩甩哨子里的(de)口水(shui)，把(ba)哨子托(tuo)到(dao)我的(de)面前(qian)，嘴里啊(a)噢一声，意思很(hen)明显，他想把(ba)哨子送给我。我往后退了一步，胆(dan)怯地(di)看(kan)着(zhe)他。孙不(bu)言，你挥舞缅刀杀人时的嘴脸(lian)我(wo)永(yong)远不(bu)会忘记(ji)，魔鬼!他又把(ba)手往前送(song)了送，嘴(zui)里啊噢啊(a)噢(o)，脸(lian)上(shang)显出激(ji)动不安的样(yang)子。我(wo)后退，他逼进。司(si)马粮在我身后悄悄说：小舅(jiu)，不能要(yao)他的，‘哑巴(ba)吹哨(shao)，魔鬼(gui)必到’，这(zhe)是他去墓地里召唤鬼魂时(shi)使用(yong)的工具(ju)。啊(a)噢!孙不言恼(nao)怒地叫着(zhe)，把那(na)铜(tong)哨子(zi)硬拍(pai)到我的手(shou)里，然后他便走到(dao)正(zheng)在扎(zha)制木(mu)筏的人(ren)群那(na)儿，不再理睬我们(men)。司马粮(liang)把哨(shao)子从我手(shou)里(li)挖过去，举起(qi)来，对(dui)着阳(yang)光仔细地望着(zhe)，好像(xiang)要从(cong)里边发现什么秘密。他说：小舅(jiu)，我(wo)属猫，不(bu)在十二(er)属之列，什么(me)鬼(gui)也治不了(le)我，这哨子，我替你保存着吧。说(shuo)完，他(ta)就把哨(shao)子放进自己的裤兜里。他只穿着一(yi)条长(zhang)及膝盖的绿布裤(ku)头，裤头上(shang)，有他自己(ji)用(yong)粗大的针脚缝上的很多裤兜，有明的，有暗的，裤(ku)兜(dou)布五颜(yan)六色。他(ta)的(de)裤(ku)兜里装着很多稀奇古(gu)怪的(de)东西，有(you)能在月光下变(bian)幻(huan)颜色的石头子(zi)儿，有可以(yi)切开瓦块(kuai)的小(xiao)锯条，有各式各(ge)样的杏核，还有一对麻雀的脚爪(zhao)，两(liang)个青蛙(wa)的头盖(gai)骨。还有几(ji)颗牙齿，有(you)他自(zi)己脱落的，有八姐(jie)脱(tuo)落的，有我(wo)脱落的(de)。我脱(tuo)落的(de)牙齿都被母(mu)亲(qin)站在院子里抛(pao)到房后边(bian)，但全被他捡了回来。要在我(wo)家房后那(na)片乱(luan)草(cao)丛生(sheng)、布(bu)满狗屎的空地上找(zhao)到(dao)一(yi)颗童牙，该是多么不易啊(a)。但(dan)司马粮告诉(su)我：如果(guo)你存心要找(zhao)一件(jian)东西，它自己就会(hui)跳出来的(de)。现在，他的收藏里又增加了一个魔(mo)哨，它藏匿(ni)在他的裤头里，无影无(wu)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