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(dang)姐姐(jie)们绝望地收拾起水(shui)桶(tong)扁(bian)担,准备回家(jia)化雪(xue)水(shui)或是化冰(bing)凌烧午饭时,十几架马拉冰爬犁携着烟岚从冰河上(shang)疾驰而来。因为冰面上反射(she)着七(qi)彩的阳光,他们又(you)是(shi)从东南方(fang)向而来,所以二姐一直认(ren)为他们是从太(tai)阳里沿(yan)着光(guang)线滑行下来的。他们金光闪闪,速度快似闪电。马(ma)蹄翻(fan)动(dong),银(yin)光(guang)闪(shan)烁,马蹄上的钢钉凿(zao)得冰面啪啪响,冰屑横飞,打在姐姐们的腮上。她们(men)目瞪口呆,竟忘了也顾(gu)不上躲闪(shan)。马(ma)绕着弯(wan)闪过她们,然后,跌跌(die)撞(zhuang)撞地(di)刹住。这时姐姐们看到冰爬犁都刷(shua)成(cheng)杏黄(huang)色,涂着厚厚的(de)桐油,像一层彩玻(bo)璃。每架爬犁(li)上坐着四个(ge)人,都戴(dai)着蓬(peng)松(song)的狐(hu)狸皮(pi)帽(mao)子。胡(hu)须、眉毛(mao)、眼睫(jie)毛(mao)和(he)皮帽子的(de)前檐(yan)上(shang),结(jie)着一层白(bai)色的(de)霜花。嘴里和鼻孔里都往外喷(pen)吐(tu)着又粗又(you)长的热气。马(ma)们(men)小巧玲珑,眉清(qing)目秀,马腿上都丛生着长长(zhang)的(de)毛(mao)。从它们安详(xiang)的态度上(shang),我(wo)二姐猜想这(zhe)是传说中的蒙古马(ma)。一个(ge)身材高(gao)大的人从第二架爬(pa)犁(li)上跳(tiao)下(xia)来。他(ta)穿着(zhe)一件(jian)光板羊皮袄,敞着怀,露出一(yi)件豹皮(pi)背(bei)心。背心上扎(zha)着(zhe)宽皮带,皮带上挂着(zhe)一只左(zuo)轮(lun)子手(shou)枪(qiang),还(hai)有(you)一把短柄(bing)的小斧头。只有他没戴(dai)皮帽子却戴着一顶(ding)三页瓦毡(zhan)帽。他的耸起的双耳上,各戴着一个野兔(tu)皮护耳。是(shi)上官家的(de)女(nv)儿(er)吗?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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