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夜草 一二三》

【夜夜草 一二三】

瑞云挑选(xuan)了几个月，再没(mei)一个合(he)意(yi)的。蔡婆很(hen)不(bu)高(gao)兴，准备强迫她接客(ke)，只(zhi)是还没(mei)有发作。有个秀才送上(shang)见面礼，坐下来说(shuo)一会话便(bian)起(qi)身(shen)，用(yong)一个(ge)指头(tou)在瑞(rui)云的前额上按了一下，说：可惜，可惜！就(jiu)走了。瑞(rui)云送客回来，大家看她额上(shang)有个手指(zhi)印(yin)，像(xiang)墨(mo)一般黑，越洗越明显。过了几天，墨印逐渐变大；一年多以(yi)后(hou)，墨痕已(yi)蔓延到(dao)颧骨(gu)和鼻(bi)梁(liang)了。见到(dao)她的人都掩着嘴笑，门前车(che)马也因而绝迹(ji)。蔡婆去(qu)掉(diao)她(ta)的衣妆首(shou)饰，让(rang)她跟(gen)丫鬟(huan)们一起干活。瑞云身(shen)体娇弱(ruo)，干不了这样的粗活，一天(tian)天憔悴下(xia)去。贺生听到(dao)这个消息后便前(qian)去探(tan)望，见(jian)瑞云头(tou)发蓬乱地在厨房里，丑(chou)陋得像个(ge)鬼(gui)。她抬头看见(jian)贺(he)生，立刻转过(guo)身面对墙壁，遮掩自己。贺生(sheng)很怜悯她，便跟蔡婆说要赎她出来(lai)做妻子(zi)。蔡(cai)婆(po)答(da)应了。他卖掉(diao)田产(chan)，倾尽钱袋(dai)，把瑞云买回家(jia)来。进门(men)后，瑞(rui)云牵着他(ta)的衣服(fu)擦泪，不(bu)敢做贺生的(de)妻子，愿做侍(shi)妾，留(liu)待后娶的女(nv)子(zi)做主(zhu)妇。贺(he)生(sheng)说(shuo)：人生所看(kan)重的是知己。你得志(zhi)的(de)时候还能把(ba)我看(kan)作知(zhi)己，我(wo)岂能因为你(ni)现(xian)在失意了(le)就忘掉(diao)你呢！于是不再(zai)娶(qu)妻。知道的人(ren)都讥笑他，而他对(dui)瑞(rui)云(yun)的感情却更加深(shen)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