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人人操》

【人人操】

黑(hei)娃从坐着青石凳站(zhan)起(qi)来(lai)，从腰里衬衣(yi)口(kou)袋掏(tao)出一(yi)本书(shu)来说：兆鹏走时让我送给你，是毛泽东写的。朱先生(sheng)瞅(chou)了一(yi)眼就摆摆头(tou)：我(wo)刚才说(shuo)过，不读书不(bu)写字(zi)了(le)，谁(shui)的书(shu)我都不(bu)读了(le)。黑娃(wa)说(shuo)：这书我(wo)看(kan)了，写得(de)好。先生可以了解毛家的(de)治国(guo)策略(lue)。朱先生(sheng)说：毛的书我看(kan)过，书是写得(de)好，人也(ye)有才。可孙先生也有才气，书同样写得好，他们都(dou)是治国(guo)兴邦的领袖(xiu)。可你(ni)瞅瞅而今这(zhe)个鸡飞狗跳墙的世道，跟三(san)民(min)主义(yi)对不(bu)上号嘛(ma)！文章里的主义是主义，世道还(hai)是(shi)兵(bing)荒马乱鸡飞(fei)狗跳……黑(hei)娃悄声说(shuo)：听(ting)说延安那边清(qing)正廉洁，民众爱戴。朱先生说：得(de)了天(tian)下以后会怎样，还得看(kan)。我看不到了，你(ni)能(neng)看到(dao)。黑娃斗起胆子问：先生依你(ni)看，他们能得天下不(bu)能？万万料(liao)想不到，朱先生(sheng)断(duan)然(ran)肯(ken)定：天下注定是朱毛的。在黑(hei)娃的(de)印象(xiang)里，朱先(xian)生掐(qia)指(zhi)算(suan)卦(gua)总是(shi)用一(yi)种隐(yin)晦(hui)朦胧的言辞，须(xu)得问卜者挖空心思去揣(chuai)测，从(cong)来(lai)也不(bu)给人直接做出有与无(wu)是或否的明(ming)确(que)判断(duan)，何况如(ru)此重(chong)大的(de)国家未来局势的预测？于(yu)是陡增了兴趣和勇气：先(xian)生的凭证？朱(zhu)先生轻(qing)松地说：凭证摆在人人面前，谁都看(kan)见(jian)过，就是国旗(qi)。黑娃奇(qi)怪地(di)问：国旗？朱先生(sheng)爽朗地说：国旗上的(de)青天(tian)白日(ri)是(shi)国民党不是？是。可(ke)他们只(zhi)是在(zai)空中(zhong)，满地可是(shi)红嘛！黑娃醒悟后(hou)惊奇地叫起来(lai)：这(zhe)个国旗我看(kan)了(le)多少回(hui)却想(xiang)不到这个(ge)……朱先生也哈哈笑起来：兆(zhao)谦(qian)呀，你只(zhi)作耍笑罢了(le)。这(zhe)是我今生算的(de)最(zui)后一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