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个东西(xi)在草棵间放(fang)光彩,沙(sha)枣(zao)花跑上(shang)去(qu)捡(jian)起,隔着车子递(di)给(gei)我(wo)看。是一个(ge)铁皮(pi)罐头盒子,盒里(li)有几条(tiao)油炸(zha)成金黄(huang)色的小鱼。我(wo)还给(gei)她。她(ta)抠出小鱼,递给(gei)母亲一条。母(mu)亲(qin)说:我不吃,你吃(chi)了吧。沙枣花(hua)尖(jian)着嘴吃小鱼(yu),像猫(mao)一(yi)样。坐(zuo)在篓子里的大哑,伸出(chu)了一只肮脏的手,对着沙枣(zao)花(hua)说:嗷!二哑跟着说(shuo):嗷(ao)!一只肮脏的手也伸出来。他们两个,都是(shi)一(yi)样(yang)的方(fang)形冬瓜头,眼(yan)睛生长得靠上,使额(e)头显(xian)得(de)极短(duan),鼻子塌平,人中(zhong)漫长,嘴(zui)巴宽阔(kuo),上(shang)唇短(duan)而上翻,显露着焦黄(huang)的牙齿。沙枣花先是看了看母亲,好像要征求(qiu)母(mu)亲的意见。母亲的目光却散(san)漫地望着远(yuan)方。沙枣花拣出两(liang)条(tiao)小鱼(yu),分给大(da)哑和二哑。铁皮盒子空了(le),只余下几点残渣(zha)和(he)几(ji)滴金黄(huang)色的油。她伸出长长的舌(she)头舔着盒(he)底的油(you)。这时,母亲(qin)说:歇(xie)歇吧,再(zai)走一会儿,就能望(wang)到教(jiao)堂了(le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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