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九九日日夜夜》

【九九日日夜夜】

杨澜说(shuo)：朱(zhu)军，你主持得挺好，你应该走出去(qu)试(shi)试，要是原(yuan)地不(bu)动(dong)的话(hua)，五(wu)年(nian)，也(ye)就是五(wu)年，你就没有什么太(tai)大的(de)发(fa)展了(le)。1993年6月21日，我清楚(chu)地(di)记得那一(yi)天。当时甘(gan)肃省电(dian)视台正(zheng)在(zai)筹备庆祝(zhu)党的生日晚会，这是省台重大事情，各(ge)级(ji)领导(dao)高度重视。我在当地也算(suan)脸熟主持人，因此选定由(you)我来担任(ren)晚会(hui)主持(chi)。而这次晚会，对我(wo)来(lai)说有着非同一(yi)般意义的是结(jie)识(shi)了杨澜。当时省里(li)从中央(yang)电视台请来了(le)当(dang)红主持人杨澜。那时(shi)中央电视台《正(zheng)大综艺(yi)》在全国有极高的收(shou)视率，杨(yang)澜和赵(zhao)忠祥(xiang)老师那句著名(ming)的不看不(bu)知道，世界真奇妙成(cheng)为无(wu)人不(bu)晓的(de)流行语(yu)。杨(yang)澜北外(wai)毕业的(de)文化背景、知识女性的文雅举(ju)止以及(ji)清(qing)新流畅的主持风格，深为(wei)大家(jia)喜爱，更重要的是，她来自(zi)中央电(dian)视台。在地(di)方台，中央(yang)电(dian)视台的地位是(shi)毋庸质(zhi)疑的，在电视观(guan)众心目中的威信无与伦比，能(neng)和他(ta)们合作(zuo)当然(ran)荣幸之至。杨澜的时间安排(pai)得特别紧(jin)张(zhang)，算上录像在兰(lan)州逗留的时间(jian)不过十几个小(xiao)时，而站(zhan)在(zai)台上和杨澜(lan)搭档的(de)主持人便(bian)是我。为(wei)了(le)抓紧有限的(de)时间，导演让我们到机(ji)场接杨澜，下了飞(fei)机就开(kai)始(shi)对词，晚上就正式录像，这期间(jian)连寒暄的(de)时间(jian)都(dou)没有。杨(yang)澜很职业，没有(you)电视上漂亮(liang)，但是气质(zhi)很好，说话(hua)做事得(de)体(ti)到位。第一次见(jian)到中央电视台的(de)主持(chi)人(ren)，我挺拘谨，大(da)家都上车(che)开了(le)一(yi)段时间，我才腼腆地(di)自我(wo)介(jie)绍，我(wo)就是要和她(ta)搭档的主持人。杨澜(lan)很(hen)热(re)情(qing)地(di)和我聊(liao)天，幽(you)默地说：哎(ai)呀(ya)，原来您是主持人呀！我下了飞(fei)机还纳闷的(de)，怎么(me)甘肃台接人(ren)的(de)小伙(huo)子都这么帅，失礼(li)失礼(li)了(le)！一下子，我和杨澜就熟(shu)识了起来。杨澜始终一脸笑容。她记忆(yi)力(li)非常好，只需问一遍，就(jiu)可(ke)以(yi)记住每一个工作人员的(de)姓名(ming)。我(wo)也不含(han)糊(hu)，积极配合，初见大牌(pai)时的紧(jin)张也已烟消(xiao)云散(san)。当然，为了和(he)杨(yang)澜合作，我还是特意花钱做了一套浅(qian)紫色西服，那种紧张和(he)兴奋的心情(qing)至今都(dou)记(ji)忆(yi)犹新(xin)。录制非常(chang)顺利，这(zhe)是一次愉快的合作。后来到了中央(yang)电视台，我和杨(yang)澜经(jing)常一起主持各种节目，还(hai)常兴致勃勃地(di)说(shuo)起那次晚会。杨澜开玩笑(xiao)说：朱军那时(shi)侯真土！我也(ye)不含糊，回(hui)敬一句当时想说没敢说的话：我觉得你在生(sheng)活中不如电视上漂亮。录制结束的时候(hou)，很(hen)多(duo)台前幕后的(de)工作人员都抢着和杨澜合影，这时杨澜趁着空闲(xian)走过来对我说(shuo)：朱军，你主持(chi)得(de)挺(ting)好的(de)，你应该走出去试(shi)试(shi)，要(yao)是原地不动(dong)的话，5年，也(ye)就是(shi)5年，你就(jiu)没有什么太大的(de)发展(zhan)了――听上(shang)去几句不(bu)经(jing)意的话，似(si)乎只是礼貌的(de)建(jian)议，我并没有太在意，只是(shi)笑(xiao)着应答着，和(he)她互留(liu)了地址(zhi)和电(dian)话，匆(cong)匆忙忙买(mai)了10斤(jin)兰州特产白兰(lan)瓜送给他们。我(wo)和(he)我的(de)同事(shi)将(jiang)北(bei)京的(de)贵客(ke)送上飞(fei)机(ji)。看(kan)着他们匆(cong)匆离(li)去(qu)的背影，我忽然(ran)感到(dao)有些怅然(ran)。是啊！北京，中央(yang)电(dian)视台(tai)，外面的(de)世界(jie)，这些意念(nian)中曾经遥远的事物(wu)，忽然变(bian)得清晰了起来，我朦朦胧胧(long)地(di)开(kai)始梦想。然而30岁(sui)的人，不(bu)是十几岁(sui)的初(chu)生牛犊了，变得实际甚至有点世故。我在部(bu)队是(shi)干部，在(zai)兰州当地甚至小有名气(qi)，和爱人(ren)有了(le)一(yi)个(ge)不(bu)大但却温馨(xin)的小家，母亲和父亲催促(cu)我们尽(jin)快要个孩子(zi)――这(zhe)以(yi)后每(mei)当看到电(dian)视(shi)屏幕左上角CCTV的标志，尤其是周末杨(yang)澜(lan)和赵忠(zhong)祥老师(shi)主持的《正大综艺》时，看(kan)到(dao)家喻户(hu)晓的不看不知道(dao)，世界(jie)真奇妙，我(wo)就会忽然(ran)想起杨澜那句(ju)友善的(de)建议(yi)――5年，也就(jiu)是五年，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(zhan)了!这个坚(jian)决和(he)不(bu)容质(zhi)疑的(de)建议，使(shi)我不能无动于(yu)衷了。我开(kai)始幻想(xiang)北京――电(dian)视就是如此(ci)神奇，坐在家看不(bu)觉得，一(yi)旦面对镜头的(de)时候，你会(hui)感觉像亚当夏(xia)娃看见了对方的身体(ti)一(yi)样，有按(an)捺不住的激情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