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他把忧伤的目(mu)光投向了麻雀(que)山(shan)。那是他和(he)她多次漫游(you)过的地(di)方。就是在那(na)里,他心跳脸热,第一(yi)次产生(sheng)了想拥(yong)抱(bao)她的(de)强烈愿望。他想(xiang)起了他们(men)共同背诵那(na)首(shou)吉尔(er)吉斯人的古(gu)歌(ge)。他(ta)清楚(chu)地记得,那是一个黄昏,他(ta)仰面躺(tang)在一片枯(ku)草上(shang),两只手(shou)垫在脑(nao)后,眼里涌满(man)了泪水(shui),念(nian)了(le)这首(shou)古(gu)歌(ge)的第一个段落;而晓霞两只手抱着膝头坐在(zai)他(ta)身(shen)边,凝(ning)望着远方的(de)山峦(luan),接着(zhe)他念了第二(er)个(ge)段落……麻(ma)雀山下(xia),就是那座著(zhe)名的常(chang)委小院。他们真正的感(gan)情交流是从那里开(kai)始的(de)。他们曾在她父(fu)亲的那个(ge)套间窑洞里(li),有过多少次美(mei)好而(er)快活的相会;最后(hou),炽热(re)的(de)情感(gan)才把他们(men)共同牵引到这(zhe)山背后(hou)那棵杜梨树(shu)下……少平看(kan)了看手表,时间又过去了一(yi)刻钟。他(ta)站(zhan)起来,出了凉(liang)亭(ting),继续(xu)向(xiang)山上走去(qu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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