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夜草 一二三》

【夜夜草 一二三】

鹿兆鹏身为十五师联络科长，是和首批强渡(du)渭河(he)的(de)四十(shi)八团士(shi)兵一起(qi)涉过古(gu)都西安的最后一道天(tian)然水障的。出发前一(yi)刻，他肚子里填塞了整整一个小(xiao)锅盔，这(zhe)使他联想(xiang)起锅盔(kui)这种秦人食(shi)品的(de)古老的传(chuan)说(shuo)。这种(zhong)形似帽盔(kui)的(de)食品，正是适应古(gu)代秦军(jun1)远征(zheng)的(de)需要产(chan)生的，后来才普(pu)及到普通老百姓的(de)日常生(sheng)活里。它产生于远古(gu)的战(zhan)争，依然(ran)适应干今天的战争(zheng)。渭北原(yuan)地无以数(shu)计(ji)的村庄里数以千万(wan)计的柴禾锅(guo)灶(zao)里，巧妇(fu)和蠢(chun)妇一齐番(fan)心尽(jin)智在(zai)烙(lao)锅盔，村村(cun)寨寨的街(jie)巷(xiang)里弥漫着(zhe)浓(nong)郁的烙(lao)熟(shu)面食的(de)香(xiang)味(wei)。分到鹿兆鹏手里的(de)锅盔已(yi)经切成细长(zhang)条(tiao)，完(wan)全是为了适应(ying)战士装炒面的细长布袋；而(er)这种(zhong)食(shi)品的传统刀(dao)法是切成(cheng)大方块(kuai)，可(ke)以想见(jian)老百姓(xing)的细心。那(na)些细长(zhang)的锅(guo)盔条上，有的用木梳扎下许多几何图案，有(you)的点缀着(zhe)泮(pan)红(hong)的俏(qiao)饰，有(you)的(de)好像(xiang)刻着字迹，不过(guo)都因切(qie)得太细太碎而难以辨识。鹿(lu)兆鹏掬着分(fen)发到(dao)手的锅盔(kui)细(xi)条时，深为惋借(jie)，完整的锅盔和(he)美(mei)丽的图案(an)被切碎了，脑子里浮(fu)现出母(mu)亲在案板上放下刚刚出锅的锅盔(kui)的甜蜜的(de)情景(ji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