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69》

【69】

杨澜(lan)说(shuo)：朱(zhu)军(jun1)，你主持得挺好(hao)，你应该走出去(qu)试试(shi)，要是原地不动的话，五年，也就是五年，你(ni)就没(mei)有什么太大的(de)发展了。1993年6月(yue)21日，我清楚地记(ji)得那一天(tian)。当(dang)时(shi)甘(gan)肃(su)省电(dian)视(shi)台正在筹备庆(qing)祝党的生日晚(wan)会，这是省台重(chong)大(da)事情，各级领导高度重视。我在当地也算(suan)脸熟主(zhu)持人，因此选(xuan)定由(you)我来担任晚会主持。而这次(ci)晚会(hui)，对(dui)我(wo)来说有着非同一般意义的是结识了杨澜。当(dang)时省里从中央电(dian)视台请来(lai)了当(dang)红主(zhu)持人杨澜。那时(shi)中央电视台《正大综(zong)艺(yi)》在全国有极高的收视率，杨澜(lan)和赵忠祥老(lao)师(shi)那句著名的不(bu)看(kan)不知(zhi)道，世界真(zhen)奇(qi)妙成(cheng)为无人(ren)不(bu)晓的流行语(yu)。杨(yang)澜北外(wai)毕(bi)业的文化背景、知(zhi)识女性(xing)的文雅举(ju)止以及清(qing)新流畅(chang)的主(zhu)持风(feng)格，深(shen)为大家(jia)喜爱(ai)，更重(chong)要(yao)的(de)是，她来(lai)自中央电视台。在地(di)方台，中央(yang)电视(shi)台的地位是毋庸(yong)质疑(yi)的，在电视观(guan)众(zhong)心(xin)目中(zhong)的威信无与伦比，能和他们合作(zuo)当然荣(rong)幸之至。杨澜的时间(jian)安(an)排得特(te)别紧(jin)张，算上录像在兰州逗留的时(shi)间(jian)不过十几个(ge)小时(shi)，而站在台(tai)上和杨澜(lan)搭档的(de)主持人便是我。为(wei)了抓紧有限的(de)时间，导演让我(wo)们到机(ji)场(chang)接杨(yang)澜，下(xia)了飞(fei)机就开始对词，晚上就(jiu)正式录像(xiang)，这期间连寒暄的(de)时(shi)间都(dou)没有。杨(yang)澜很(hen)职(zhi)业，没有电视上漂亮，但是(shi)气质很好(hao)，说话做(zuo)事得体到位。第(di)一次见到中(zhong)央(yang)电视(shi)台的主(zhu)持人(ren)，我挺拘谨，大家都上(shang)车(che)开了一段时间，我(wo)才腼腆地自我(wo)介绍，我就是要和她搭(da)档的(de)主持人。杨(yang)澜很(hen)热情地和我聊天，幽(you)默地(di)说：哎呀(ya)，原来(lai)您是主持人呀！我下(xia)了飞(fei)机(ji)还纳闷的，怎(zen)么(me)甘(gan)肃台接人(ren)的小伙(huo)子都这么(me)帅，失礼失礼了！一下(xia)子(zi)，我和杨(yang)澜就熟识(shi)了(le)起来(lai)。杨(yang)澜始终(zhong)一脸笑(xiao)容(rong)。她记忆力非常好，只需问一遍，就可以记住(zhu)每一个(ge)工(gong)作人(ren)员的姓名(ming)。我(wo)也不含糊，积极配合(he)，初见大牌(pai)时的紧张也(ye)已(yi)烟消(xiao)云散。当然(ran)，为了和杨澜合(he)作，我还是(shi)特意花钱(qian)做了(le)一套(tao)浅紫色(se)西服，那种(zhong)紧张和兴(xing)奋的心情(qing)至今都(dou)记忆(yi)犹新。录制非常(chang)顺利(li)，这(zhe)是一次愉快的合作。后来(lai)到了中央电视台(tai)，我和杨澜经常一起主持各(ge)种节目，还常兴致(zhi)勃勃地说起那(na)次(ci)晚(wan)会。杨澜(lan)开玩(wan)笑说：朱(zhu)军那(na)时侯真土！我(wo)也不含糊，回敬一句当时想说没敢说的话：我觉得你(ni)在生(sheng)活中不(bu)如(ru)电视上(shang)漂亮。录制结束的时候，很多台前幕后的工作(zuo)人(ren)员都抢(qiang)着和杨(yang)澜(lan)合(he)影，这时杨(yang)澜(lan)趁着空闲(xian)走(zou)过(guo)来对我说：朱(zhu)军，你主(zhu)持得挺好的，你应该走(zou)出去试试，要是原地不动的话(hua)，5年(nian)，也就是(shi)5年(nian)，你就没有什么太大(da)的发展(zhan)了――听上去几句不(bu)经意的话，似乎只是礼(li)貌的(de)建议，我(wo)并没有太在(zai)意，只是笑着应答(da)着，和她互(hu)留了地址(zhi)和(he)电(dian)话，匆匆忙忙买了(le)10斤兰(lan)州(zhou)特(te)产(chan)白兰瓜送给他(ta)们。我和我(wo)的(de)同事(shi)将(jiang)北京的(de)贵客送上飞(fei)机(ji)。看着他们匆匆(cong)离去的背影，我(wo)忽然感到有些怅然。是啊！北京，中央电视台，外面的世界，这些意念(nian)中曾经遥远(yuan)的事物，忽(hu)然变(bian)得(de)清晰了起来，我朦朦胧胧地(di)开始(shi)梦想。然(ran)而30岁的人，不(bu)是十几岁(sui)的初生牛犊(du)了，变(bian)得实(shi)际(ji)甚至有点世(shi)故(gu)。我在部队是干部，在兰州当地(di)甚至小(xiao)有名(ming)气，和爱人有了一个不大但却温(wen)馨的小家，母亲和父亲催(cui)促我们尽(jin)快要个孩(hai)子――这以(yi)后(hou)每当看(kan)到电视屏幕左上角CCTV的标志，尤其(qi)是周(zhou)末(mo)杨(yang)澜(lan)和赵(zhao)忠(zhong)祥老师主(zhu)持的《正大(da)综(zong)艺》时(shi)，看到家喻(yu)户晓(xiao)的不(bu)看不知道(dao)，世(shi)界(jie)真(zhen)奇妙(miao)，我(wo)就(jiu)会忽然想起杨(yang)澜(lan)那句友善的建(jian)议(yi)――5年，也(ye)就(jiu)是五年(nian)，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发展(zhan)了!这个坚决和不容质疑的建议，使我(wo)不(bu)能无动于(yu)衷了。我开(kai)始(shi)幻(huan)想北京(jing)――电视就是如此(ci)神(shen)奇，坐在家看不觉(jiao)得(de)，一旦面对镜(jing)头(tou)的时候，你会感觉(jiao)像亚当夏娃看见了对方的身(shen)体一样，有(you)按捺(na)不(bu)住的激情―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