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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军长(zhang)没有(you)说(shuo)话，连瞅(chou)一眼已转身离去的王(wang)副政委也没有，对鹿兆鹏和权副军长(zhang)说(shuo)：我们还得往前走(zou)。队伍被集结起来继续前(qian)进，近傍晚时赶到滋桥北(bei)边两(liang)个村庄之间的空阔地带(dai)。鹿兆鹏和权(quan)副(fu)军长扮(ban)装成当地农(nong)民的模(mo)样走进了滋水桥街道，在桥北(bei)头踅磨好久看不到姜政委接(jie)应的任何(he)迹象，俩(liang)人不敢再等(deng)，又离开镇子。权(quan)说：我(wo)们像一条出(chu)了山(shan)的狼，天地(di)开阔(kuo)却(que)危机四伏。兆鹏苦(ku)笑(xiao)一下没有说话，俩(liang)人回到集结地(di)。廖军长急不(bu)可待地(di)把他俩拉到稍远一(yi)点(dian)的地方(fang)，以调侃的口吻说(shuo)：王(wang)副政(zheng)委看(kan)来(lai)是吣到向上(shang)了！廖军长问也不问接应(ying)的事(shi)，告(gao)诉(su)他(ta)俩一(yi)个严峻(jun4)的事实：姜政委(wei)没有回省委汇报(bao)。那么姜(jiang)政委到哪儿去了(le)呢？半(ban)路(lu)上出(chu)事了或是……鹿兆鹏忙问：你的根(gen)据？廖(liao)军长(zhang)公(gong)开(kai)了一个秘(mi)密：队伍出山前，他背着姜政委派人(ren)进城(cheng)向省委汇报，要(yao)求省委具体指示(shi)这次进(jin)军的方案。汇报的同志刚(gang)刚回来，让队伍(wu)赶紧(jin)撤回茂钦(qin)或先(xian)进入秦岭隐蔽。鹿兆鹏(peng)似乎顿然(ran)变(bian)得(de)轻若一(yi)根羽毛，随(sui)便一股微风都可以掀起它来，那是一种真切的(de)彻(che)底灭(mie)亡的顶感。他揪住自己(ji)的(de)头(tou)发(fa)软软地(di)蹲下去，说：我没有阻止这个冒险我(wo)……。权副(fu)军长诚挚地说：廖(liao)军长我对(dui)不住你我混帐……廖军(jun1)长痛苦地(di)摇摇(yao)头：只怪我不怪你们。快(kuai)不(bu)要(yao)说怪谁不(bu)怪(guai)谁的话，赶(gan)快(kuai)挽救部队(dui)！鹿兆鹏看见廖军(jun1)长(zhang)一张七(qi)色脸，痛(tong)苦恐惧，急迫悔恨，也(ye)还(hai)有冷静(jing)。他指使鹿兆鹏叫来了王(wang)副政(zheng)委，仍(reng)然用他(ta)诙谐(xie)调(diao)侃的习惯说话：好了，现在我(wo)们按你(ni)的意见办。你甭当(dang)伙夫(fu)了(le)，当政委吧，代理那(na)俩字(zi)儿太罗嗦，干脆(cui)去求了(le)！王政委仍然冷(leng)冷(leng)他(ta)说(shuo)：我(wo)已经(jing)改变(bian)‘撤(che)回(hui)去’的主(zhu)张了！鹿兆(zhao)鹏瞅着这个严厉得有(you)点冷漠(mo)的(de)王(wang)政委(wei)挪榆(yu)他说：求(qiu)毛(mao)总(zong)是不合股儿！王政委(wei)说(shuo)：我们撤(che)回去(qu)，要是茂(mao)钦的老窝给(gei)人捣(dao)了(le)咋办？廖(liao)军长(zhang)拍一(yi)下王政委的(de)肩膀说：好(hao)了！咱(zan)们合到一股了――进秦(qin)岭(ling)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