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7涩工厂》

【97涩工厂】

谁(shui)都(dou)可以想(xiang)象我当时的心情。因为我只(zhi)是(shi)一(yi)个初(chu)次(ci)航海的(de)小青年，不(bu)久前那次小风浪已(yi)把(ba)我吓得(de)半死(si)，更(geng)何况这次(ci)真的(de)遇(yu)上了大(da)风暴(bao)。此(ci)时此刻，当我(wo)执笔记述我那时的心情，我感到，那时我固(gu)然也害怕(pa)死(si)，使(shi)我更害怕的(de)是(shi)想到(dao)自己违背了自己不久前所作的(de)忏悔(hui)，并且又像在(zai)前次危难中那样重(chong)新下定种(zhong)种决心(xin)，这种恐(kong)惧感(gan)比我害怕死更甚。当时的心情既(ji)然如此，再加上对风暴的恐怖(bu)，那(na)种心理状态即使现(xian)在我也无法用(yong)笔墨描(miao)述。但当时(shi)的(de)情景还不(bu)算是(shi)最糟的呢！更(geng)糟的是风(feng)暴越刮(gua)越猛，就连水(shui)手(shou)们(men)自(zi)己(ji)也都承认，他(ta)们(men)平生从未遇(yu)到过这(zhe)么厉害的(de)大风暴。我们(men)的船虽然(ran)坚(jian)固(gu)，但(dan)因载货太重，吃(chi)水很深，一直在水中剧烈(lie)地摇摆颠(dian)簸(bo)。只听见水手们不时地喊叫着船(chuan)要沉了。当时我(wo)还不知道沉是什么意(yi)思，这于(yu)我倒(dao)也(ye)是(shi)件好事(shi)。后来我问(wen)过别(bie)人后才明白(bai)究竟。这(zhe)时风(feng)浪更(geng)加凶猛了，我看到(dao)了平时很少见到的(de)情况：船(chuan)长、水手长，以及其他一些比(bi)较(jiao)有(you)头(tou)脑的人都不(bu)断地祈祷(dao)，他们都感到船随(sui)时(shi)有(you)沉没的危险。到了半夜，更(geng)是灾上加(jia)灾。那些(xie)到船舱底下去(qu)检查的人中(zhong)间，忽然有一个人跑(pao)上(shang)来喊道(dao)：船底(di)漏水了；接(jie)着又(you)有(you)一个水(shui)手跑上来(lai)说，底舱里已有四(si)英尺深的水了。于是(shi)全(quan)船的人都被叫去抽水。我(wo)听到船底漏水时(shi)，感到我的心就(jiu)好(hao)像突(tu)然停止了跳(tiao)动；我当时正坐在自己的舱房(fang)的床边，一下(xia)子(zi)感到(dao)再也支持不住(zhu)了(le)，就倒在了船舱里。这(zhe)时有人把我叫醒(xing)，说(shuo)我以前什么事也不(bu)会干(gan)，现在至(zhi)少可以去帮着抽水。听了这(zhe)话我立即打起精神，来到抽水机旁，十分卖力地干(gan)起来。正当(dang)大家全(quan)力抽水时(shi)，船(chuan)长发(fa)现有几艘小煤(mei)船因经不起风(feng)浪，不得不随风向海上飘去；当他们(men)从我们附近(jin)经(jing)过时(shi)，船长就下令(ling)放一枪，作为(wei)求救(jiu)的信号(hao)。我当时不(bu)知道(dao)为什么(me)要放(fang)枪(qiang)，听(ting)到枪(qiang)声大吃(chi)一惊，以为船破了(le)，或是发生(sheng)了什么(me)可怕的事情。一句(ju)话，我吓(xia)得晕倒(dao)在抽水机旁(pang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