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夜夜97》

【日日夜夜97】

黄(huang)磊讲这个(ge)故(gu)事的时候(hou)，显然有成功者的自(zi)嘲和(he)幽(you)默，但(dan)在当时一定是(shi)尴尬的。对(dui)于演(yan)艺界的(de)人来说，成名意味着一(yi)种成功(gong)，那种站(zhan)在(zai)大家的面前却(que)被熟视(shi)无睹的滋味并不好(hao)受(shou)。人有些正当(dang)虚(xu)荣是(shi)很自然的。但(dan)在当时，经(jing)常(chang)遇到的(de)嘲讽，像(xiang)针一(yi)样地(di)刺伤(shang)了(le)我，不管有多么俗不(bu)可耐，在我的心里，我开始真(zhen)实地(di)渴(ke)望被(bei)大家认(ren)识(shi)，因为我知道(dao)那(na)是(shi)我真正(zheng)成功的一(yi)个标(biao)志。别在(zai)我这(zhe)晃悠(you)了(le)，下午我们(men)就走(zou)了(le)，找(zhao)谭梅亲热去吧!刘(liu)部长善解人意地(di)把(ba)我轰了出去。我(wo)擅离职守到北京(jing)后不断地(di)接(jie)到(dao)团里的同志捎来的口信，甘肃电(dian)视台的节目也要定期录像，我就想(xiang)方设法周(zhou)旋(xuan)，什么生(sheng)病请假、有事外出(chu)等等(deng)，时间长了总觉(jiao)得不(bu)是个办法。但(dan)又有(you)什么其它(ta)办(ban)法呢？1994年4月26号，谭梅她们(men)到朝鲜访(fang)问演出回(hui)国，要(yao)在北京转火车回兰州(zhou)。她们的(de)日程安(an)排得很紧，深夜到京(jing)，只休(xiu)息一个上午，下午一点多要(yao)离(li)开。这是(shi)我和妻子分别(bie)好几个月之(zhi)后唯(wei)一一次(ci)见(jian)面的机(ji)会。同(tong)时我也知道，这次带着她们(men)出国(guo)的是兰州(zhou)军区文(wen)化(hua)部刘部长(zhang)，这真是难得的机会(hui)，我得见机行事(shi)，把擅(shan)离职守的事向领导汇报。当(dang)然同(tong)时就意味着(zhe)我和(he)谭梅(mei)见面(mian)的时间又会缩短很多。那天上午，我向台里请了假，早(zao)早来(lai)到谭(tan)梅(mei)她们住(zhu)的空军指挥学(xue)院招(zhao)待所。说(shuo)来也巧(qiao)，上午10点10分(fen)正好是(shi)《东西南北(bei)中》重播的时间，我(wo)到了驻地先没找谭梅(mei)，径(jing)直来到了刘部(bu)长(zhang)的房间。刘部长对我的(de)突然(ran)出现(xian)深感(gan)惊讶，这么久(jiu)没(mei)有见面(mian)，忽(hu)然出现在北(bei)京。寒暄(xuan)之后，我打开电(dian)视机，不(bu)一会儿(er)，片(pian)头(tou)闪过(guo)，我的影像出(chu)现在屏幕上。刘部长惊(jing)讶地睁大眼睛：朱军(jun1)，你(ni)？这是怎么回事？我没有说(shuo)话，节(jie)目播出了(le)20分钟(zhong)。我一(yi)语双(shuang)关，斗(dou)胆问刘部长：您觉得行吗？。刘部长(zhang)仔细地(di)看看台(tai)标(biao)，CCTV-1，又(you)回身看看我，将信(xin)将(jiang)疑。我怕惹恼领(ling)导，于(yu)是寻章摘句(ju)拣好听地说，把自(zi)己来中央电视(shi)台实习的事(shi)情，谈了(le)个(ge)大概(gai)轮廓，然后非常委婉地(di)说出(chu)了我的耽心(xin)。刘(liu)部(bu)长(zhang)是个(ge)老(lao)军(jun1)人，性(xing)格(ge)刚直，说话不拐弯，看看电视又看看我，似(si)乎全明白了(le)，然(ran)后坚定严肃地说了(le)一句让我终身难(nan)忘的话：朱军(jun1)同志，你要(yao)好(hao)好在中央(yang)电视(shi)台实践，而且要(yao)把它(ta)当成(cheng)兰州军区交给你的(de)任务来完成。懂(dong)了吗？一语(yu)惊人(ren)！早(zao)知道刘部长开明通(tong)达，但(dan)这样(yang)地痛快淋漓是(shi)我(wo)万没(mei)想到的!谢谢首长！我(wo)便装，敬(jing)了一(yi)个(ge)军礼。别在我这(zhe)里晃悠(you)了，下午(wu)我们就走(zou)了(le)，找谭梅亲(qin)热去吧！刘(liu)部长善解人意他(ta)把我轰了出(chu)去(qu)。从刘部长那(na)里走出来，如同吃下定心丸，气定神闲。只(zhi)有(you)当过兵的人才能理解我那时(shi)的心情(qing)。从(cong)入伍的那一刻，我就(jiu)懂得军人以服从命(ming)令为天(tian)职。父亲是老兵，从小严(yan)格的家教绝对不(bu)允许(xu)我违抗组织(zhi)。假如团里一纸命令让(rang)我回兰州(zhou)，别(bie)说是中央电视(shi)台(tai)，就是(shi)上月(yue)球我也不敢。我是(shi)军人，我可(ke)以追逐(zhu)梦(meng)想，但(dan)是(shi)我必须服(fu)从命(ming)令，我没(mei)的选择。刘部长命令我(wo)好好在(zai)中央电视台实(shi)践，就(jiu)像小时候有一回生病，医生没(mei)给开苦药，竟(jing)然让我连吃(chi)三根冰棍！我一(yi)听，什(shi)么病(bing)都好了(le)。眼下(xia)，刘(liu)部长(zhang)又(you)命令我和谭(tan)梅(mei)亲(qin)热去。哈！这就叫(jiao)时(shi)来运转(zhuan)吧(ba)!匆匆见了见(jian)谭梅，很久没见(jian)，彼此(ci)都(dou)瘦(shou)了。房间里(li)人来人(ren)往，两人只好客(ke)气地互相问候(hou)一番(fan)，紧(jin)接(jie)着就得出(chu)发去火车站(zhan)。我拿着她们好(hao)几个(ge)女同志的行李(li)，将她们一(yi)直送(song)到(dao)车站。我(wo)俩都有一肚子话想说，想给她(ta)讲讲在北京遇到的人，听她(ta)说说(shuo)家里(li)的(de)事，一切都没有(you)时间，没有(you)机会，只能在她和同(tong)车的女(nv)伴们嬉戏(xi)玩笑的瞬(shun)间，交换一(yi)下会(hui)意的眼神，默(mo)默地思念和鼓励(li)。拥挤的(de)站台(tai)，熙熙攘攘的(de)人群，我悄(qiao)悄嘱咐一个(ge)熟悉的战友，车(che)开了(le)帮(bang)我照顾(gu)梅梅。一阵忙碌之后，安顿了下来，车还(hai)没(mei)有(you)开，我们隔着(zhe)厚(hou)厚(hou)的窗(chuang)户对望。这三(san)个月，我知道(dao)她和我一起(qi)承受着很多(duo)，而(er)以后还要承受(shou)更多。尽管我今天得到了一个有分量的默许，未来(lai)对(dui)我仍旧(jiu)是个谜(mi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