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袭人答(da)应着，方要(yao)走时，王夫人(ren)又叫：站着，我想起一句话(hua)来(lai)问你(ni)。袭(xi)人(ren)忙又回来．王(wang)夫人见(jian)房内无人，便问(wen)道：我恍惚听(ting)见(jian)宝(bao)玉(yu)今儿(er)捱打(da)，是环(huan)儿在老爷跟前说(shuo)了(le)什(shi)么话(hua)．你可听见这(zhe)个了(le)？你要听见，告诉我听(ting)听(ting)，我也不吵出来教人知道是你说的(de)。袭(xi)人道(dao)：我倒没(mei)听见这(zhe)话，为(wei)二爷(ye)霸占着(zhe)戏子，人(ren)家来(lai)和老爷(ye)要，为这个打的。王夫人摇头说道(dao)：也(ye)为这个，还有别(bie)的原故(gu)。袭(xi)人道：别的原故实在不知道了．我今(jin)儿在(zai)太太(tai)跟前(qian)大(da)胆说句不知好歹的(de)话．论理……"说(shuo)了半截忙(mang)又咽(yan)住．王夫人道：你只管说。袭人笑道：太太(tai)别生气，我就说了。王夫(fu)人道：我(wo)有(you)什么生气的，你只(zhi)管说来(lai)．"袭人道(dao)：论理，我(wo)们二(er)爷也须(xu)得老爷教训(xun)两顿．若老(lao)爷再(zai)不(bu)管，将来不(bu)知做(zuo)出什么事来呢．"王(wang)夫人(ren)一闻此言(yan)，便合(he)掌念声"阿弥陀佛"，由不得(de)赶(gan)着袭人叫了一声"我的儿，亏了你也明白，这话和我的心一样．我(wo)何曾不知道(dao)管儿子(zi)，先时你珠大爷(ye)在，我是怎么样管他，难道(dao)我如今倒(dao)不知管儿子了？只是有个原故：如(ru)今我(wo)想，我(wo)已经快五(wu)十(shi)岁的人，通共剩了他一(yi)个，他又长的单弱(ruo)，况且老太太(tai)宝贝(bei)似的，若管(guan)紧了他(ta)，倘(tang)或(huo)再有个好歹，或(huo)是(shi)老太(tai)太(tai)气坏了，那(na)时上(shang)下不(bu)安，岂不倒坏了．所以就纵坏了他．我常常掰(bai)着口儿(er)劝(quan)一阵，说(shuo)一阵，气的骂一(yi)阵，哭一阵，彼时他好，过(guo)后儿还是不(bu)相干，端的吃(chi)了(le)亏才(cai)罢了(le)．若打坏了，将来我靠(kao)谁呢！"说着(zhe)，由(you)不(bu)得滚下(xia)泪来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