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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抱(bao)着女婴，重复(fu)着(zhe)喂鳖(bie)、喂狗(gou)、喂乌(wu)鸦的恶(e)语在胡同(tong)里飞跑。跑到(dao)河堤转回头往(wang)大(da)街跑，跑到大街转回头往(wang)河堤跑……她(ta)奔(ben)跑(pao)的速度越(yue)来越慢(man)，叫(jiao)骂的(de)声嗓(sang)越来越小，好像一部耗(hao)干了(le)油的拖拉机。她一屁(pi)股(gu)坐(zuo)在马洛亚牧师(shi)摔(shuai)死的地方，仰(yang)脸(lian)望着破败的钟楼，嘴里念(nian)叨(dao)着：你们死的死，跑(pao)的跑，扔下我一个人(ren)，让我怎(zen)么活，一窝张着口等吃的红虫子(zi)，主啊，天(tian)老爷，你们说说看(kan)，让(rang)我怎么活(huo)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