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批91》

【日批91】

桑晓(xiao)瘦(shou)弱地(di)躺在空荡荡(dang)的书(shu)房里，思念着莲香(xiang)，如饿(e)汉盼谷(gu)熟(shu)。一天，他正(zheng)在沉思，忽然有人掀门帘进(jin)来，正是莲香。她走近床边(bian)，讥笑地说(shuo)：你现在该相信(xin)我(wo)说的了吧(ba)。桑晓哽咽了好久(jiu)，说自(zi)己已经知(zhi)罪，只求救救他。莲香说：你已病得很(hen)重(chong)，实在没法(fa)救(jiu)。我只是来跟你永别，表明我(wo)并非嫉(ji)妒(du)。桑晓(xiao)极其(qi)悲(bei)伤，说：枕头底(di)下有一样东西(xi)，麻烦你(ni)替我毁掉它。莲香(xiang)找到那只(zhi)绣鞋(xie)，拿到灯前，反复细看。李氏(shi)忽然进来，一(yi)下看见莲香，回(hui)身想逃。莲香(xiang)用身子(zi)挡住门(men)口，李(li)氏(shi)又窘又(you)急，不知(zhi)往(wang)哪(na)里走(zou)。桑晓指责(ze)她，她也无话可答(da)。莲香笑道：我现在(zai)才有(you)机(ji)会跟您(nin)当面(mian)对(dui)质。你以前说郎君上回的病，说不定是我(wo)惹的(de)，现在究竟怎(zen)么样？李氏低头认(ren)错。莲香说：你这(zhe)么漂亮，却为了(le)情爱而结仇吗？李(li)氏当即伏地哭(ku)泣，乞求莲(lian)香怜(lian)悯、救助。莲香于是(shi)扶她起来(lai)，详细(xi)盘(pan)问她(ta)的(de)身(shen)世。李氏说：我是李通(tong)判(pan)的(de)女儿(er)，早夭(yao)，葬(zang)在这墙外。我像已死的春蚕，余(yu)情未尽(jin)。与(yu)郎(lang)相聚相爱，是(shi)我的心愿；而把郎(lang)君(jun1)害死，实在(zai)不是我的本意(yi)。莲香说(shuo)：听(ting)说鬼(gui)希望(wang)情人死(si)，因(yin)为死后可以经常相聚，是吗？李氏说：不是。男女两鬼相逢，并(bing)没有(you)乐趣；如有乐趣，阴间的(de)年轻小伙子(zi)难(nan)道少吗！莲(lian)香说：你真傻(sha)啊！天天(tian)晚上干那种事，就是跟(gen)人也受不了(le)，何况是跟鬼呢(ne)？李氏问道：狐狸能害死人，你有什么(me)方法不害(hai)人呢？莲香说(shuo)：那(na)是采人(ren)的精血调(diao)补自己之流(liu)，我(wo)不是那一(yi)类。所以(yi)世上有(you)不害(hai)人的狐狸(li)，而断断(duan)没有不害(hai)人的鬼(gui)，因(yin)为(wei)鬼的阴气太盛。桑晓(xiao)听了(le)她们的(de)话，才知道狐狸和(he)鬼都是真的(de)。好在平时见惯(guan)了，这(zhe)时也一点(dian)不害怕。只(zhi)是想(xiang)到自己生(sheng)命垂(chui)危，气若游(you)丝(si)，不觉失声(sheng)痛(tong)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