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(zhi)到(dao)春(chun)暖花开的(de)清明(ming)节(jie),司马家的十九颗人头还(hai)悬挂在福(fu)生(sheng)堂大门外(wai)的木架子上。木架子用五根粗大、笔直的杉(shan)木搭成(cheng),形状似一架秋(qiu)千(qian)。人头(tou)用铁丝(si)拴着,悬挂(gua)在(zai)横木(mu)上。尽管乌鸦、麻雀、猫(mao)头鹰几乎(hu)啄光(guang)了(le)头(tou)颅上的肉,但还是能毫不(bu)费力地辨认出司(si)马亭老婆的(de)头、司马亭的两个傻儿子的头、司马库大老婆、二姨(yi)太、三姨太的(de)头、三个女(nv)人生下的九(jiu)个(ge)儿女(nv)的头和(he)正(zheng)在司马(ma)家串亲(qin)戚的(de)司马库三姨(yi)太的爹娘(niang)和(he)两(liang)个弟弟的头。遭劫后的(de)村子死气(qi)沉沉,幸(xing)存的人们都像鬼魂,白天躲在黑(hei)暗中,夜晚才(cai)敢(gan)出(chu)来(lai)活动(do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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