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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(ta)进入教会女子学校第(di)一次(ci)听到一(yi)个(ge)陌生的名字――上帝时(shi)，就同时想起了白(bai)鹿。上帝其(qi)实就是白鹿(lu)，妈(ma)妈的白鹿。奶(nai)奶坐在(zai)炕(kang)上(shang)，头顶的木楼上挂着一撮淡褐色的麻(ma)丝丝(si)。奶(nai)奶抽下一根(gen)麻丝子加进手中(zhong)正在拧着(zhe)绳子里(li)，左手提(ti)起(qi)那只(zhi)小拨架，右手使劲一(yi)拨(bo)，紫红溜光(guang)的枣木拨架儿啪(pa)啦啦啦(la)转成一个圆圈(quan)，奶(nai)奶就讲(jiang)起(qi)她(ta)的(de)白鹿来。那(na)是一只(zhi)连鹿角都是白色的鹿，白(bai)得像雪，蹦着跳着，又(you)像是飞着飘(piao)着，黄色的(de)麦苗眨眼变成绿油(you)油的壮(zhuang)苗了。浑水变成清水了, 跛(bo)子(zi)不跛，瞎子眼亮了，秃(tu)子长出黑溜溜的(de)头发了，丑(chou)女子(zi)变(bian)得桃花骨朵(duo)一样水灵好看(kan)了(le)……她(ta)冷不丁(ding)问奶奶(nai)：白鹿(lu)是大脚还是小脚？白鹿她(ta)妈(ma)给白鹿(lu)缠(chan)不缠脚(jiao)？白(bai)鹿脚给缠住了(le)蹦不起来(lai)飞(fei)不起来咋办(ban)？奶(nai)奶的嘴就努(nu)得像一颗(ke)干枣，禁(jin)斥她不许乱(luan)说乱问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