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里(li),那女子又来了(le),对(dui)宁采臣说:我见过的(de)人多了,没有像(xiang)你(ni)这样(yang)硬(ying)心(xin)肠(chang)的。你真是个圣贤,我不敢欺瞒。我叫小倩(qian),姓(xing)聂,十八(ba)岁早死,葬在寺旁(pang)。常(chang)被(bei)妖精威胁,多次(ci)干那下贱(jian)的勾(gou)当(dang)。厚着脸皮(pi)与人周旋(xuan),实在是我不乐(le)意的。现在寺(si)中已没有我能杀的人,恐怕妖精(jing)会派(pai)夜叉(cha)来了(le)。宁采臣很害(hai)怕,请教(jiao)怎么办。小倩(qian)说(shuo):跟燕先生住在(zai)一个屋可(ke)幸免于(yu)难(nan)。宁问(wen):怎么(me)不去勾引燕先生?小倩说:他是个奇(qi)人,我(wo)不敢(gan)接(jie)近他。宁问:怎(zen)样迷惑(huo)人呢?小倩说(shuo):跟我亲热的,我暗中用(yong)锥(zhui)子刺他的脚(jiao),他就会(hui)迷迷糊糊,我(wo)便取(qu)血供(gong)妖精(jing)饮用;或者用(yong)金子引诱,那(na)不是金子,而是恶鬼(gui)的骨(gu)头(tou),谁留下(xia)它(ta),它就(jiu)能摘走(zou)他(ta)的心肝:这两样都是迎合时(shi)下人们的喜好罢(ba)了(le)。宁采臣感谢她,又问(wen)防(fang)备夜叉的(de)日期,小(xiao)倩答是(shi)明天晚上。临别(bie)时,小倩流着泪说:苦海无边。郎君义气冲云霄(xiao),定能拯(zheng)救生灵(ling)脱离苦(ku)难(nan)。如果你肯收拾我的尸骨,带(dai)回(hui)去葬(zang)在平安的(de)地方(fang),无(wu)异于重(chong)造我的生(sheng)命。宁(ning)采臣毅然应允,便(bian)问她所葬(zang)的地方(fang),小倩说(shuo):只要(yao)记住(zhu)白杨树上有乌鸦窝的地方(fang)就(jiu)是(shi)。说完出门,飘飘然就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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