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弄夜操》

【日弄夜操】

白鹿仓的所有(you)房(fang)子和麦子(zi)一起化为灰(hui)烬，杨排长领着他(ta)的士(shi)兵(bing)驻(zhu)进白(bai)鹿镇初级小学(xue)校里，学(xue)生们全(quan)都(dou)吓得不敢来(lai)上学了。士兵(bing)们从各个(ge)村庄农户家里搜来的(de)盆盆(pen)罐罐笤帚圪塔堆(dui)满(man)了宽(kuan)大的庭院(yuan)，却没有一件能提供(gong)任何的(de)可靠证(zheng)据(ju)。这个(ge)愚(yu)蠢的破案方(fang)法无(wu)论(lun)怎样愚蠢，三十(shi)几个士兵仍(reng)然认真地(di)照办不误(wu)，从白鹿(lu)村(cun)开始搜查一直推(tui)进到周围许多村(cun)庄里(li)去(qu)。三个纵(zong)火的白狼(lang)一(yi)个也没有被列为重(chong)点(dian)怀疑对象，韩裁缝照样把裁衣案子摆在(zai)铺(pu)子门(men)口的撑(cheng)帐下，用长长的竹(zhu)尺和(he)白灰笔画切割线，士兵们连问他的闲心都不(bu)曾有(you)过(guo)。听(ting)到士兵们挨家挨(ai)户搜查(cha)罪(zui)证(zheng)，黑娃(wa)就打(da)发(fa)小娥躲(duo)到田(tian)地(di)里装(zhuang)作挖野菜去了(le)，他担(dan)心的不(bu)是纵火的(de)罪证而是模样太(tai)惹眼(yan)的小娥。三个(ge)士兵趾高气扬(yang)走进窑洞(dong)翻腾完了(le)就诈(zha)唬说：我看你(ni)这家伙像是放火来！黑娃嘿嘿一笑：老总(zong)，你(ni)们又(you)没撞我的嗓子，我伤(shang)老总弄啥？我给(gei)老总只交了一斗麦，又(you)不是三石五石……士(shi)兵们从鸡窝旁边拎(lin)起那个积着厚厚的一层尿垢(gou)的(de)黑色瓦盆，摔(shuai)碎了。鹿兆鹏在杨(yang)排(pai)长(zhang)头(tou)天晚上驻进(jin)学校(xiao)时虽然表示了(le)坚决拒绝，但终(zhong)了(le)还是接(jie)受(shou)了(le)既(ji)成事实。杨排长(zhang)对鹿(lu)子霖的校(xiao)长儿子(zi)的不(bu)友(you)好态度无心计(ji)较(jiao)，却也(ye)不(bu)曾想到这位俊秀的校长就是纵(zong)人为(wei)白狼。过了两三天，鹿兆(zhao)鹏晚饭后(hou)对焦躁不安的(de)杨排长(zhang)说：杨排长，能在纸上驰车奔(ben)马，才能在沙场上运筹帷幄――杀两盘？杨(yang)排长很快列出(chu)一串纵(zong)火者的审查名(ming)单(da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