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夜夜免》

【日日夜夜免】

松鼠桂鱼，满(man)身金(jin)黄(huang)的伤疤，伤(shang)疤上挂着一层(ceng)酸溜溜桔红色的糖浆。灰白的眼珠隐(yin)藏在一片(pian)青翠的葱叶下，三(san)角(jiao)形的尾巴悲惨(can)地跳出盘(pan)外，好像(xiang)还在微微(wei)颤动。油腻(ni)的小(xiao)爪子又试探着伸出(chu)了(le)，我(wo)不(bu)忍(ren)心(xin)看到瓜(gua)分(fen)松(song)鼠(shu)鱼尸(shi)体的情景(jing)，侧过脸去。巴比特(te)和上(shang)官念弟，从(cong)主(zhu)桌那儿站(zhan)起(qi)来，每人捏着(zhe)一个盛着(zhe)红(hong)葡(pu)萄酒的(de)高脚玻璃杯，没(mei)拿杯(bei)子的(de)胳膊勾在一起(qi)。他(ta)俩文质彬(bin)彬地、扭扭捏捏地，对(dui)着我们的宴桌走(zou)来。同桌的目光都盯(ding)着松(song)鼠桂鱼，可怜(lian)的鱼，已经被(bei)揭(jie)掉了(le)半边尸体，一条(tiao)青蓝(lan)色的(de)鱼刺露了(le)出来。一只(zhi)小(xiao)爪子扯着(zhe)那根鱼刺一抖,鱼的(de)下半(ban)边(bian)尸体转眼便被扯(che)碎。每个孩(hai)子(zi)的面前，都放着一团(tuan)不(bu)成(cheng)形(xing)状的、冒着热气的鱼肉，他们像(xiang)贪食的小兽，总(zong)是把大量(liang)的(de)食物拖到洞边(bian)，然后悠然进食(shi)。鱼盘里，只(zhi)剩一个肥大臃肿的鱼头(tou)，一个清秀单薄(bao)的鱼(yu)尾，中间有一根鱼刺相连。雪(xue)白的桌(zhuo)布一塌糊(hu)涂，只有我面前的桌(zhuo)布，保持着(zhe)泛(fan)蓝的(de)洁白，一只(zhi)盛(sheng)着红酒的杯子，端正地放在洁白的中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