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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采臣由于新到(dao)这里，好久睡不着。听得房(fang)子北(bei)边有人低(di)声(sheng)讲话，像有(you)人家。他起来趴在(zai)北(bei)墙石窗下，悄悄窥(kui)视(shi)。只见矮墙外(wai)是个小院落，有(you)个妇人大约四十多岁，又有个老(lao)太(tai)婆穿着褪(tui)色(se)的(de)红衣服，头(tou)上簪着大(da)银栉(zhi)子，弯腰驼背，老态龙(long)钟(zhong)，两(liang)个人在(zai)月光下说(shuo)话。妇人说：小倩怎么这么久还不来？老太(tai)婆(po)说(shuo)：就(jiu)要到了(le)。妇人(ren)说：没对老妈妈有(you)什么怨言吗(ma)？老(lao)太婆说：没听见(jian)，只是(shi)心情好像(xiang)不好(hao)。妇人说：这丫头不能待她太好！话刚说完，有个十(shi)七八岁的女(nv)子(zi)来了(le)，似(si)乎相(xiang)当(dang)漂亮。老(lao)太婆笑道(dao)：背后不能议论人，我(wo)们两(liang)个正说话，这漂(piao)亮小妞(niu)就悄悄(qiao)来了(le)，没点声响。好在没说她坏话。又(you)说：小娘子真真是画中人(ren)，我老婆子(zi)要(yao)是个(ge)男人，也让你勾(gou)了魂去。那女子说：老(lao)妈(ma)妈不(bu)夸，还有谁(shui)说好呢？那妇(fu)人和(he)女子(zi)又不知说(shuo)些什么。宁(ning)采臣猜想是邻居的家眷(juan)，便去睡觉(jiao)，不再听了。又(you)过了一(yi)阵，才静了(le)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