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(ta)从酒柜里(li)提(ti)出(chu)一(yi)瓶(ping)琥珀色的洋(yang)酒,开塞倒进高脚(jiao)玻璃杯里(li)。这(zhe)一切都亚赛好莱坞豪华片里(li)的贵妇人。应有尽有,要(yao)吃什么可以吃到什么(me),要喝(he)什么可以喝(he)到什(shi)么,要(yao)穿(chuan)什么可以穿到什么,这辈(bei)子(zi)够本(ben)了,她想。她呷了一(yi)口酒(jiu)后,端着杯子视察房间。彩电、录相机、音响(xiang)等等都像桌椅板凳(deng)一样不稀罕了。她拉开(kai)贴墙(qiang)站(zhan)着的樟木大(da)衣柜,樟木的(de)香气扑鼻。柜里(li)悬挂着一套(tao)套时(shi)装,哪一件也值头牛钱,甚至十(shi)头牛钱。如果把(ba)这些衣裳换成大米,怕要盖一个(ge)米(mi)仓(cang)才(cai)能(neng)盛下,她(ta)凄凉(liang)地笑了(le)。她(ta)呷(ga)了一(yi)口酒,自语道:腐败,太腐败了(le)。她拉(la)开抽(chou)屉,把那些散乱(luan)地扔着(zhe)的(de)金(jin)首饰聚拢(long)在一起,点(dian)点数,计(ji)有金项(xiang)链(lian)185条。金手链(lian)98条(tiao)。金(jin)耳环87对。金(jin)戒(jie)指(zhi)镶钻的、嵌宝石(shi)的、啥也不镶不嵌的(de)共有127个。白(bai)金戒指19个。金胸花17个。纯金纪念币24枚(mei)。劳力士金表7只(zhi)。其它(ta)各式女(nv)表(biao)一堆。这些(xie)东西要是换成(cheng)猪肉(rou)能(neng)绞出多少肉馅呢?她凄凉一笑罢,呷了(le)一(yi)口酒,自(zi)语(yu)道(dao):腐败,太(tai)腐败(bai)了(le)!她(ta)端着(zhe)酒(jiu)杯踱进一个(ge)盛(sheng)杂物(wu)的(de)房间,拉开(kai)一(yi)扇(shan)壁橱的门(men),成束的人民币整齐地摞满了壁(bi)橱的一(yi)格,一股令人(ren)做(zuo)呕(ou)的(de)腐臭味儿(er)扑出来。她关上壁橱,呷了(le)一口(kou)酒(jiu),自(zi)语道:钱(qian)是人世间最脏的东(dong)西,怪(guai)不(bu)得大人物都不摸钱(qian)。其实我也可以不摸(mo)钱了,十年里(li),我难(nan)道还用钱买(mai)过什么东西吗?没有(you),没有。她(ta)离开(kai)了这钱,心情很阴郁,对自己很不(bu)满,我干(gan)嘛要积(ji)攒这些玩艺呢(ne)?她(ta)想。她厌烦地(di)想(xiang)起,壁橱里的人民币(bi)大概有(you)100万元之多,好像在一楼(lou)地下(xia)室里(li)的铁柜(gui)子里还有一部分(fen),那是在银行当(dang)行(hang)长(zhang)时的成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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