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操鸡》

【操鸡】

1989年的元旦，甘肃电视台筹(chou)备一台军民双(shuang)拥晚(wan)会，节目除本(ben)台主持人(ren)外(wai)，还要从部队文艺团体中挑选一(yi)个主持(chi)人。说是主持人，不过(guo)是报(bao)幕员(yuan)换个(ge)体面说法而(er)已(yi)。当时的(de)甘肃电视台文艺部主任纪(ji)天智(zhi)亲(qin)自(zi)为晚会挑人。于(yu)是(shi)，凡在部(bu)队文艺团体里的报幕(mu)员(yuan)都纷纷(fen)被(bei)叫(jiao)来面试。那时电视对于(yu)我来讲，与电视机(ji)基本上(shang)属于一个(ge)概念。至(zhi)于(yu)电视(shi)节(jie)目制(zhi)作的(de)过程(cheng)，我(wo)和为(wei)数众多的观(guan)众一样(yang)充满神(shen)秘和好奇。到(dao)了(le)电视台(tai)，一切(qie)都觉得(de)新鲜，也(ye)对(dui)那些忙碌的编(bian)辑(ji)记者(zhe)从(cong)心(xin)底(di)里羡慕和(he)敬(jing)重。导演跟我聊(liao)了(le)几句家(jia)常话，就让(rang)我回(hui)去了。当时(shi)觉(jiao)得(de)电(dian)视台办事效(xiao)率真高，来了就直奔(ben)主题说事，说完就走人。那次对电视(shi)根本没来(lai)得(de)及产生兴趣(qu)，权当是组织(zhi)上交给的(de)任务(wu)。唯一想到(dao)的(de)是要真(zhen)的上了电视，朋(peng)友们在家里就能看见我，多有(you)意思！但是(shi)，出门后回家，很快(kuai)就把这件事情(qing)忘了，继续以往的生(sheng)活。几天(tian)后(hou)，我因为(wei)感冒发烧，在家休息(xi)。迷迷(mi)糊糊中接(jie)到兰战领导(dao)的电话，通(tong)知我到电(dian)视台商量节目的事。浑(hun)身酸软的我(wo)只好带病前(qian)往，当(dang)时只有一(yi)个单纯的想法：军人的天职就是(shi)服从命令。到了(le)电视台，我(wo)仍在药力作用(yong)下昏昏(hun)沉(chen)沉，隐约听见领导让我当(dang)这台(tai)晚(wan)会的主持(chi)人，而且录制(zhi)时间(jian)近在眼前(qian)。这(zhe)无疑是(shi)军令(ling)如(ru)山，没有后(hou)路(lu)可退(tui)。于是，我一口(kou)气打了八支柴胡，吃了一(yi)大把各(ge)种感冒退烧(shao)药(yao)，就踉踉(liang)跄(qiang)跄去了录制晚会的礼堂(tang)。与导演交流(liu)了一阵(zhen)之后，刹(sha)那(na)间(jian)台上灯(deng)火通明(ming)，一股灯光热(re)气扑面而来，对这些我并不陌(mo)生，只是觉得(de)舞台上的灯光(guang)比(bi)平时亮许多。不知(zhi)道(dao)为(wei)什么(me)，就(jiu)在一(yi)瞬(shun)间，我忽然感到精(jing)神大振，病也好了，人也变(bian)得(de)特别(bie)兴奋。下了(le)台依然(ran)亢奋不(bu)已(yi)，直到晚会录制(zhi)完毕，我(wo)一直兴致(zhi)昂然，这是我从来(lai)没有过的感觉。现在(zai)我常(chang)和朋友开玩笑说(shuo)，要不(bu)是(shi)发烧烧糊涂了，还真(zhen)干不了这行！那次以(yi)后我才知道(dao)，一个两小(xiao)时的晚会(hui)，录(lu)制成(cheng)电(dian)视得多出好几倍的时间。当时因为发烧迷糊，也(ye)忘记了紧张(zhang)，录(lu)制(zhi)地点又在一个(ge)我(wo)熟悉的(de)剧场(chang)，和(he)平时演出并无大异，只是多了很多摄像机，但是它们(men)离我很远，基本上与我不(bu)发(fa)生(sheng)关系。于是，这第一次触电的经历在我看来也没(mei)有什么传(chuan)奇(qi)，只是带(dai)病坚持工作之类的(de)表扬不(bu)绝于耳(er)。唯一留下的就(jiu)是(shi)那(na)种久久不(bu)能(neng)平静(jing)的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