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天午夜》

【天天午夜】

秦二先生(sheng)摸起(qi)戒尺(chi)，扯(che)过(guo)郭秋生一(yi)只手，按在桌子上。竖子!啪！他的戒尺凶狠地(di)抽到郭秋生的手(shou)心(xin)上。郭秋生干(gan)巴(ba)巴地叫了(le)一声。先生看了一眼郭秋生，再次高高举起戒(jie)尺的胳膊(bo)不由地僵(jiang)在空中，郭(guo)秋生(sheng)的脸(lian)上(shang)突然浮起一种好勇斗(dou)狠的流(liu)氓无产者表情，那(na)双黑得发(fa)蓝的眼睛，闪烁(shuo)着仇恨(hen)的、挑(tiao)战的光芒(mang)。先生昏浊的(de)目光(guang)铩(sha)羽(yu)败(bai)退，高悬的胳(ge)膊(bo)和(he)戒尺(chi)，软(ruan)弱(ruo)无力地垂(chui)挂下来。他喃(nan)喃着，摘下眼(yan)镜(jing)，放进铁皮(pi)眼镜盒，用一(yi)块蓝布包好(hao)，揣(chuai)进怀(huai)里，他(ta)把那根(gen)打过司马库那样的(de)混世魔(mo)王(wang)的戒尺也插进怀(huai)里(li)。然后，摘下瓜皮帽，对着郭(guo)秋生鞠了一(yi)躬，又(you)对(dui)着课堂上的学生鞠(ju)了一躬，用令人既同(tong)情又厌恶的酸溜(liu)溜的腔调(diao)说(shuo)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