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夜夜草AⅤ》

【夜夜草AⅤ】

直到炉头再生不(bu)出什么骂人(ren)的新招儿(er)，他才(cai)向勺娃提(ti)出第(di)二件(jian)事。那是(shi)在午饭过后(hou)的消闲时(shi)间(jian)提(ti)出的。勺(shao)娃渴盼(pan)着尽早(zao)实(shi)施新(xin)的折磨(mo)，以期实现捉(zhuo)摸(mo)炒勺(shao)儿的心愿，就说：你说(shuo)吧，我听着。炉(lu)头笑说：第(di)二件事很简(jian)单。看(kan)镖――说时(shi)已抡出巴掌抽(chou)到勺娃脸上，接着(zhe)说(shuo)：好不(bu)好(hao)？勺娃(wa)被打得晕头转向(xiang)，清醒过(guo)来时就明白第(di)二件事(shi)是挨打，于(yu)是不加思(si)索说：好。炉(lu)头(tou)又(you)抽那边脸一个耳光，而(er)且给手(shou)心吐了唾(tuo)沫儿，抽击(ji)的声音异常响亮(liang)，问：受活不受活？勺娃已忍不住(zhu)泪花溢(yi)出，仍然硬着头皮答：受活。掌(zhang)柜的(de)在(zai)屋里问(wen)：你(ni)俩(liang)弄啥哩(li)，啪(pa)唧啪(pa)唧响(xiang)？炉头哈(ha)哈笑(xiao)着说：我跟勺娃子耍哩(li)！炉头打勺娃的(de)花样也(ye)是挖空心思(si)地变换着，抽(chou)耳光、顶胸捶、踢屁(pi)股(gu)属家常便饭，撕(si)耳(er)朵、捏鼻(bi)子(zi)、拧脸蛋是兴之所至，顶使勺娃难(nan)以忍受的正当睡得极(ji)香时，炉头猛然在他脸上(shang)咬一口，疼得他合着被(bei)子蹦起来时，炉(lu)头刚(gang)刚撒完尿(niao)又钻进被(bei)窝(wo)。饭馆掌柜终于察(cha)觉了勺(shao)娃受虐(nue)待的事，暗中窥到炉头正在(zai)拧(ning)勺娃耳(er)朵的时(shi)候，便走(zou)到(dao)他们(men)当面，貌(mao)似平和的口(kou)气下隐含着愤(fen)怒：你不能(neng)打人(ren)家勺(shao)娃。你看看勺(shao)娃给你打成(cheng)啥样(yang)子了？满(man)脸(lian)满身(shen)都是青(qing)疤。炉头嘻嘻笑着还是那(na)句(ju)话：我是(shi)跟(gen)勺娃耍(shua)哩(li)！掌柜的再也不相信(xin)什么(me)耍的鬼话(hua)：哪有这么耍的？勺娃(wa)的红伤青疤(ba)给人看见(jian)了，还(hai)说我手(shou)脚(jiao)残狠哩！我也不是没打过(guo)勺娃，他是我(wo)雇的(de)相公(gong)，我(wo)打他他妈他爸(ba)没话说，你打不着人家娃娃嘛！炉头(tou)有点(dian)尴(gan)尬地笑着：算哩算(suan)咧，我往后跟勺(shao)娃再(zai)不(bu)耍了(le)。掌柜的仍不(bu)放松：你还把打人说成耍？转过脸问勺娃(wa)：是(shi)不是跟你(ni)耍哩(li)？勺娃嗫(nie)嚅(ru)头半(ban)垂下眉：是……耍哩(li)……掌柜的转身(shen)拂(fu)袖而去：该当挨打……贱(jian)胚子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