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日日夜夜钢琴》

【日日夜夜钢琴】

母(mu)亲换上一条(tiao)裤(ku)子，头(tou)上(shang)蒙上(shang)一(yi)条肮脏的(de)毛巾，看一眼浑(hun)身血迹(ji)的女婴，用袖(xiu)子揩干满眼的泪，拖(tuo)着软绵(mian)绵的(de)腿，强忍着剧烈痛楚，挪到院子里(li)。古历五(wu)月耀眼的(de)阳光刺(ci)得她睁(zheng)不开(kai)眼睛。她抄(chao)起水瓢，从缸里舀了(le)一瓢凉水，咕咕嘟嘟(du)灌(guan)下(xia)去。死了吧，她想，活着也是遭罪，自(zi)己把(ba)自(zi)己作腾(teng)死吧！院子里(li)，婆婆(po)正(zheng)用乌黑(hei)的火钳(qian)，拧着上(shang)官来(lai)弟(di)的大腿。上官招弟和上官(guan)领弟，瞪着惊恐的眼睛，瑟缩(suo)在草垛根上(shang)，一声也不敢吱，小小的(de)身体，恨(hen)不得(de)塞到草垛里去。来弟像杀(sha)猪一样嚎哭，孱弱的身体(ti)，在(zai)地上(shang)滚动(dong)着。让你(ni)嚎(hao)！让你(ni)嚎！上官(guan)吕氏凶狠地(di)叫着(zhe)，双(shuang)手着火(huo)钳(qian)子(zi)，用她打铁多年炼出来的准确(que)和(he)强悍(han)劲儿(er)，一下接着一下夹着来弟的身体(ti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