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91九九》

【91九九】

鹿兆(zhao)海说：你真心硬！白(bai)灵瞅着鹿兆海的军装，却问：你(ni)这衣裳是连长，还是营长的(de)？鹿兆海说(shuo)：问那干啥？好不(bu)容易撞见你(ni)，难道跟我连一句知(zhi)心话也(ye)没有啦？白(bai)灵(ling)嗔怒地(di)说：我怕你把我填了枯井！鹿兆(zhao)海说：那是特务干的事(shi)，而我是一名军人。白灵说：特务难(nan)道(dao)不是(shi)贵党豢养下的？鹿(lu)兆海恳切地说：难道我们(men)一见面就非得吵这促事不(bu)行吗(ma)？你(ni)和(he)我之间就只有‘国(guo)’和(he)‘共’的争(zheng)斗吗？我(wo)们(men)那时候(hou)两(liang)小无(wu)猜，想想(xiang)到(dao)一起，说能说到一道(dao)儿(er)，我们(men)抬死人也是抬一副架子！我们屁股底下(xia)就埋着(zhe)我(wo)们拾(shi)出来的尸骨(gu)，我们在(zai)这儿挖坑埋死(si)者(zhe)又(you)修起公园，我(wo)们订了(le)终身(shen)，而今却弄到这个(ge)局面(mian)……鹿(lu)兆海(hai)说到(dao)这儿已经(jing)伤心(xin)了。白灵却冷淡地(di)说：你该不(bu)是从(cong)月亮上刚(gang)下来吧？城里的枯井(jing)几乎天天都有(you)活人被撂进去，你却在这儿(er)抒情。鹿兆海说：你(ni)能告诉我(wo)你的住处吗？白(bai)灵说：不(bu)能(neng)。鹿兆海说：你不(bu)相信(xin)我？我还不至(zhi)于卑劣(lie)到(dao)向(xiang)特务(wu)告(gao)密我的……白灵站起来说(shuo)：我要回(hui)家了(le)。鹿兆海(hai)说(shuo)：我们一月能不能见(jian)一(yi)面(mian)？我看看你就(jiu)行。我再说一遍，我等(deng)你，决定(ding)终(zhong)生不(bu)娶(qu)。白灵说：我已经成家了，还能再(zai)和你(ni)约会(hui)吗？鹿(lu)兆(zhao)海说：我(wo)不(bu)信。你不(bu)过是推托。我等你(ni)到(dao)老(lao)。白灵(ling)发觉(jiao)自己的心开始(shi)颤栗，故(gu)意冷着脸说：你(ni)到枯井(jing)里认我的(de)尸首时，我(wo)谢你。